“指的就是你现在担心的事情。”

诺维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示意烛台切把信封拿过来,然后漫不经心地反扣在桌面上:“毕竟我做了那么多违纪的事情,又得罪了时政不少人,长谷部觉得我会被辞退吧?”

被戳中忧思的付丧神憋得几乎说不出话,期期艾艾道:“哪、哪有……您,嗯,是很优秀的审神者……”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覆了层轻薄的红晕,盯着地砖的缝隙不肯抬头。一旁的烛台切抬手捂额,诺维雅的笑容逐渐僵硬,听到后面,自己都对自己的职业操守产生了怀疑。

“我觉得你还是放弃拍马屁这个技能比较好,”审神者拍拍脸颊重新振作,同时对舌头疯狂打结的的打刀进行开解,“明明我心里有底,被你这么一说,感觉自己好像的确是同行中的败类——别哭丧着脸了,开玩笑的。”

她拿起信封,低头研究背面的火漆。

“如果时政严令驱逐我、剥夺我的审神者身份,那如果我不走,你们会主动离开我吗?”

空气静默了一小会儿。

长谷部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似乎想添加什么辞藻,但随即全部舍弃——最终他只是迈进一步,站在少女身后半臂远的地方,回话的声音沙哑且平静:“我不会。”

诺维雅依旧保持沉默,等待着另一振刀剑的回答。

“我吗……”

烛台切光忠低声轻笑,飘忽转折的语调令人分不清真心还是假意,“我才不会呢。”

察觉到话语里的瞒哄意味,觉悟十足的长谷部怒瞪这个不靠谱的同僚,决定到时候先把这个二五仔痛打一顿丢出门外。烛台切不以为意,只是伸手整饰了一下遮住右眼的黑色眼罩。

没注意到二人的视线交锋,趴在桌面上的诺维雅闻言笑了笑:“是吗,是吗——嗯,这算是承诺吧?”

“如果你们不愿意离开,那我也不会离开你们。”

“破损的契约我有办法修补,时政的攻势我也有办法应付。再不济带着大家远远逃开,对于研究时空的魔术师来说同样轻而易举。既然不打算离开我,那么,长谷部,”她微微侧过身,仰头注视着打刀略显迷惘的面庞,“何必担心会同我分开呢?”

诺维雅语毕,抛下逻辑混乱陷入重启的付丧神,自顾自拆开了时政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