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忙安慰的环住她。“不,你只是为了……”
玛丽嘲讽的笑:“一己私利而已。不过,有限范围内,我还是会尽力。”
究竟她和伊丽莎白,现阶段还没到你死我活的程度,玛丽并不想逼得太狠。
最初她来到英格兰,憋着劲想冲上那个王座。但自从她坐稳摄政之位、开始依照兴趣让自己忙碌起来后,独霸英格兰王冠的心情就不那么迫切了。
这一点要感谢伊丽莎白——童贞女王治下的英格兰枢密院,据玛丽迄今所见,权贵们以塞西尔为核心,无论立场信仰,大都务实肯干,以国事为重。
和这样一群人搞“发展建设”,那些阻力压力简直不值一提。摄政王正逐渐满足于眼下的状态,不急于轻易打破平衡,尤其不愿亲自去做太残忍的事——
“诺福克公爵等害怕女王重新掌权,三大主教也对新教君主也有所防备。至于塞西尔、还有她的一些亲信,对伊丽莎白结婚的态度亦很纠结。”
“他们倒是期待她结婚生子,只是人选着实难定。有血腥玛丽前车之鉴,比起异国王族,他们确实更倾向于英格兰贵族。然而,达德利远不是他们心中的最佳。”
“毕竟,他几乎纯粹依靠女王裙带关系上位,原背景身份,无法教大部分人服气;他妻子的意外死亡,也像是污点。而且,仅目前来说,他对女王的影响、对国务的野心似乎都太显著,又不似宽宏大量的模样,将来若登基为君,诸权贵只怕得奉承他才有好日子过。”
“反对者各有其理由,我不适合插手,只暗中稍作引导就好。”
“不过,即使臣下阻碍伊丽莎白下嫁,如果女王一意孤行,他们也很难真正拦住。
“伊丽莎白如今目不能视,失去对政坛的控制,结婚几乎是她夺回权力的最后机会。情感上,她本就很依赖达德利,更是可能孤注一掷,让他成为自己的全权代理。”
“不过,伊丽莎白原本喜欢犹豫——或者我们该称之为审慎——还有些逆反心理。我鼓励他们交往,实质从另一方面提醒她:达德利是个男人,是个不单只受她影响的普通人;他若取得合法摄政地位,她甚至有可能被挤到更角落里去……”
“我送她心仪的礼物,仿佛是讨好她,却也很似在讨好他、帮助促进两人感情。以伊丽莎白的性格,必定会思考,为何我要试图和达德利交好?”
“她心中从来不缺怀疑。我就是要利用她这些顾虑,避免她‘一时冲动’,匆匆结婚。”
玛丽惟愿这个时空的伊丽莎白,继续做她的“童贞女王”。所以,她更要摆出期待她结婚生子这种“不合理”的模样,使她陷入疑虑,阻止她下决定。亲爱的表姑,想吧,多想想,请务必多想想:一个失明的女王,把权力立即让渡于合法丈夫,和继续容忍一个尚未拿到王储之位的表侄女摄政,那个风险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