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关键在于蒙哥马利伯爵?
不,弗朗索瓦摇摇头。他发现自己想岔了。说到底,蒙哥马利是他父亲亲口原谅过的,根本不需要画蛇添足、去证实先王之死果真是意外——无论伯爵是否更忠于玛丽。
最该小心处理的,其实还是那虚无缥缈、易煽动人心的巫咒指控。
弗朗索瓦擦了把脸,对首席侍从雷斯伯爵说道:“现在,我们去见王后。”
玛丽几乎睡着了。
其实没做什么事情,也没见旁人,只不过简单的思考和等待,就仿佛耗费了她无数精力。
她听了比顿一大堆忏悔——诸如不该和夏特里亚尔走得太近,诸如对法国诗人丧失戒心,诸如没有把女王的信件郑重收好——着实心累。
归根结底,放纵夏特里亚尔出入宫廷、并勾搭她侍女的,是女王本人。
她享受着甜蜜的浪漫气氛,是她默许了他们的“自由恋爱”。
要怪也要怪自己。
好在,错误虽难以挽回,倒也不至于绝望——尽管要找出合适的对策,有点费神。
她疲惫的靠在天鹅绒座椅上,迷迷糊糊的想:她还需要更多外界讯息……
她的眼皮不由自主耷拉下来。
静谧的房间,晕黄的烛火……她的腿有点沉,膝盖上似乎摆着一本书。
书页在哗哗作响。
好像是一本传记,她手指翻动着,关于苏格兰女王玛丽一世的种种蠢事。
公元1567年,她人生中极其重要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