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最后见到她的是卖糖葫芦的,说她拐进了巷子里。那个巷子不是回医馆的路,也不是回这里的路,我在想她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进去的。但是附近没有商铺,没人看到她进去。”房巧龄不死心地往外跑,被姚秀拦着,“先别去了,一边写寻人启事一边等吧。明日若是没回来,就把寻人启事给贴上,我再去报官。那么大个活人,不可能轻易消失。”
房巧龄坐在院儿里等了一宿,三重的衣物被露水沾得透彻。
清晨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在树头唱歌,打着瞌睡的房巧龄被姚秀拍拍肩膀叫醒。她一惊一乍地大喊“是阿焱回来了吗”,看见的是姚秀似乎没有休息好的面容,小脸一下坨了。姚秀把画好毓焱肖像的寻人启事递给房巧龄,一言不发出门去。
房巧龄拍拍脸,自顾地打气:“不能气馁!”
霸道地推开意图刷上自家公告的人,房巧龄将寻找毓焱的寻人启事贴在正中央。接下来,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她也不管能不能张贴,总之先给糊上。不到半天时间,整个扬州城都知道姚先生那又出事了。
三月丧妻失女,六月连侄女也没了,怎一个惨字了得。
也许是他命硬,把身边的女人都给克没了。
从衙门里出来的姚秀依旧身姿笔挺,但路人们一百八十层的自带衰老滤镜叠加之后,他走在街上的神情,便宛若风烛残年。刚从码头上下来的年轻人听闻,心道原来扬州城也有如此凄惨之人,心中动容。自己年轻力壮,也许能助他一臂之力?
年轻人毫不犹豫地走向正在说八卦的老伯身边,恭敬行礼:“敢问老伯,那位‘姚先生’家中发生了何事?”
惨啊,惨绝人寰,惨不忍闻,天愁地惨啊!
“在下想尽一份力,不知姚先生家住何处?”
“就在交易行附近,是姚先生坐诊的医馆,很好找!”
年轻人抱紧手中的琴,坚定步伐向老伯们说的方向走去。可才走没多远,他就突然想起来——他是第一次来扬州,根本不知道交易行在哪!
见一位墨衣青年从身侧路过,年轻人想也没想拉住了青年,“敢问交易行在哪?在下想要拜访扬州城的姚先生……”
青年一愣,拱手一拜,“若郎君找的是姚穗九,正是在下。”
年轻人睁大眼睛,眨了眨,将眼前风华正茂的男人与脑海中的想象图对比,摇了摇头,回礼道:“在下寻的是一位大夫,姓姚,今日张榜寻找他的师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