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姚秀又突然没了底气。朱缨会自责吗?朱缨,似乎对他并不如他对朱缨那般认真。她只是,只是想玩玩吧?
不禁苦笑出来。这算什么呢?这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因为朱缨从没对他说过一句“帮我”,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他大可以和朱缨说出实情,然后商量着演戏,回万花谷去避祸。不如说,朱缨定然更喜欢他选择这条路。
她不需要他负责,她也不需要他帮忙,对吧。
这亏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打掉牙和血吞。
蔺风不放心,拒绝了恩师留他下来吃完饭的好意,与姚秀一道出门。甫关上门,姚秀的腰没能再打直,缓缓地弯了下去,撑着墙壁慢慢蹲下。
蔺风大骇,忙将他扶起,触碰到他那冰凉的手才知道原来这人被狠狠地冻着了。
“穗九兄,你没……”那句你没事吧怎么都说不出口,他这分明是有事的样子,就算应了没事,蔺风也不会放心。
“孟雅啊。”姚秀笑了笑,略喘粗气,“人,果然是做不得傻事的。”
话音未落,人已经昏了过去。蔺风苦啊,姚秀比他高了半个多头,他还得把这比他高的家伙背回他住的地方?不了不了,饶是他有武功力气大,这天寒地冻的,还那么远,他可不干。
想也不想,蔺风撑起姚秀的身子,敲响高劲的门:“先生,先生!穗九昏倒了!”
门被阿土打开,高劲从屋里慢腾腾挪出来,看见的是昏迷的姚秀,大惊失色,忙让阿土把人抱屋里。阿土比姚秀还高壮,轻而易举地将他拦腰抱起,笨拙的身姿将他带到客房里。高劲不喜欢大夫进门,但摸到姚秀滚烫的额头,又着急起来。他需得一个大夫瞧病,可那些不认识的人,尤其是大夫,他一个都不想放进来。
蔺风向高劲跪下,行大礼。
“你这是做什么?”高劲不是没受过他的大礼,只是他现在拜个什么劲儿?
蔺风抬起头,直挺挺跪在自家恩师面前,道:“先生,蔺风骗了您,穗九兄是青岩万花谷人士,学医十载,是个大夫。他有个师侄,也是大夫,风想请她来给穗九兄瞧瞧。”
方才的饮酒作乐仿若如梦,他恨大夫,但他对姚秀心生好感。
怎偏生姚秀是个大夫啊?还是个门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