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耿倒是露出苦笑,似是挣扎许久,才终于开口,“妹夫……怎么说。在遇见穗九之前,我觉得妹夫也就说得过去,只是……人比人,果真是比死人。”
房巧龄终于乐了,擦掉眼泪道:“我们万花谷的人大抵都是那样的。不过,穗九师兄……还算是独一份。”
“他对女子是如何的?”
房巧龄想了想,终于开口:“他……也不能说宠,在他面前,我觉得我像一个自由的男人,便是一直这么胡闹下去,也不需要为流言蜚语担忧。他,不会因我是否婚嫁而看不起我。”
更难能可贵的是,朱缨也是如此。这世上最好的俩人凑在了一起,她打心底里高兴。
晁耿不知该如何评价,索性不说话。如果自家妹妹嫁入万花谷……是不是,也不用非要三年生俩,还要被妹夫说她生不出儿子呢。
“反正我不打算嫁人的。”房巧龄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希望来世投胎的时候,大唐处处都有姚穗九。”
晁耿忽然挺直背脊,小心翼翼问:“房姑娘,你是不是……喜欢了你师兄?”
房巧龄扶额:“你们怎么个个都这么问?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把他当师兄,当哥哥,我俩合不来。我要是跟师兄成亲,能一天到晚打架的。”
以姚秀那种管七管八的管家婆性格,也不知朱缨怎么忍得了!他啰嗦起来连上茅房该怎么捞裙子都要规定好,烦死个人了,她怎么受得了啊!
被晁耿糊弄过去,房巧龄也终于因为身上的伤而累得频频“钓鱼”,迷迷糊糊睡着了。晁耿看了一眼那堆书,如果真如房巧龄所说,那这些书想来不是什么姚秀想看的,而是解开谜题必须的东西。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只交给房巧龄一个人来,就算再怎么强悍,也是个姑娘,总要人护着……
不,她是不希望被当成鸟儿保护在笼子里的!
可是……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保护她,怎么办?
——答案是凉拌。
房巧龄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地上的书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打包好的木箱子。床头放着一碗药,还热着。外头有操练声,是晁耿的。
把药咕咚咕咚地喝完,房巧龄被苦得龇牙咧嘴。躺了一整晚仍然辛苦,但比起昨日显然要好些,房巧龄慢慢摸着墙爬起来,一步步向外挪。拉开房门,外头的人已经注意到她的动作,忙收起长刀追了过来,伸手扶着她的手臂,“你怎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