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练习完剑道之后,上原朔朝着弓道部活动室的方向走去。
一般来说,这个时间点,如果北条弘树没有特殊的事情,基本上都会留在活动室,尽到自己身为弓道部次席的职责。
上原朔慢悠悠地走着,时不时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自从梅雨季过后,东京的天气虽然又热了起来,但体感上却好了不少——毕竟湿度在某种程度上比温度更重要。
就像湿冷比干冷更要命一样,湿热同样比干热更加令人闹心。
夕阳落在校园里,顺便把天空上方游荡的云彩照成艳丽的色彩。
就像是为了贩卖的小摊贩们,为了吸引客人来吃,特意做成的颜色。
肩膀传来碰撞的触感。
“抱歉,刚刚走路的时候没有注意!”
抱着一大堆书本的女生从上原朔身边走过,地上还落下了几本。
蹲下身,将基本书摆放在女生怀中书本的上方,上原朔露出一丝微笑,说出“没事”后,转头离开。
只留下抱着书本的女生站在原地痴痴的看着,不知道多久才回过神,重新匆匆踏上刚才的道路。
不管怎么说,北河还是个可爱的地方——如果抛去存续考核的存在。
从道场到活动室的距离很近,所以中途的上原朔只碰见一次意外。
“上原同学?欢迎。”
推开活动室的大门,上原朔赫然看见北条弘树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桌前。
森可隆坐在他的对面,桌上摆着将棋。
看到上原朔进来,森可隆也只是简单打声招呼,接着埋头思考应该怎么走棋。
“下午好,北条前辈,森前辈。”
上原朔同样随意打了个招呼。
活动室里的人相当少。
在五六月的弓道比赛之后,在道场分流了希望训练的人之后,在期末测试即将到来的今天,只有两位核心部员和三位普通部员在活动室内。
对于北条弘树和森可隆来说,只有期末测试比只有弓道比赛的时候明显轻松不少。
之前上原朔来活动室的时候,从来没有看见过两人下将棋。
将棋的对局并没有持续很久,森可隆在北条弘树的攻势之下很快只能认输。
“上原,你要和次席来一盘吗?”
森克隆站起身伸展身体,顺便问道。
“不了,我来是有事情想问北条前辈。”
“嗯?什么事情?”
听到两人对话牵涉到自己,北条弘树抬起头。
“北条前辈知道这两天白石同学去哪里了吗?”
“哦……白石同学自己说是要早些回家,为期末测试做准备。”揉了揉鼻梁,北条弘树有些疑惑地看向上原朔,“怎么了,上原同学有事要找白石同学吗?”
“……那关于对于剑道部员的判定,白石同学就这样放弃了?”
“所以说,只是白石同学自己说要为期末测试做准备。”北条弘树摇了摇头,“她上一年可没有提出过这样的理由,我也有点奇怪。”
“上原,白石同学那样的性格,你总不会指问我们主动追问吧?”
活动好身体的森可隆,用稍显苦涩的声音笑了笑。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上原朔只是摇头。
“那这周的集体活动你来吗?”
森可隆随口问道。
“这周约好了要和神谷同学一起复习,没空举行集体活动。”
北条弘树提醒。
“嗯,嗯。”
森可隆连连点头。
……
结果,走出活动室时,上原朔也没能弄清白石芽衣这几天究竟在做些什么。
抱着有些疑惑的心态,他在回家的电车上胡思乱想。
从是不是因为名誉首席,所以北条弘树没有直截了当地询问请假原因。
到觉得弓道部还是有一位部长更加好——似乎在偏向身体方面的社团,首席与次席的设置替代了部长。
而普通的文艺类社团,就像吹奏部,还是保留部长、副部长的职务设置。
思维活跃的时候,就像撒蹄奔跑的骏马,怎么拦也拦不住,只能用套马杆套住,接着慢慢驯服。
手机响起铃声。
强制让思绪回归的上原朔从包里拿出手机,接通来电。
“阿朔,这周日有空吗?”
“父亲,有什么事情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你的……你的……”
上原政的声音停顿下来。
电车“哐当哐当”的声音,没能盖过上原政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