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田地卖价连年看涨,二十两一亩倒也不稀奇。2
贾琏在心中盘算着,族中人口众多,若这一世果然又重蹈上一世覆辙,抄家之后,子孙后代携妇将雏来此种田读书,少说也有上百人,田地若贫瘠,种无所出,也没什么用,根本养不活那么多口人。因此少说也要买上百亩田地,加上还要置办若干房舍,或者兴建一所全新的家塾,一千五百两银子,远远不够。
贾琏有些吃力,但依旧要壮壮士气,说道:“钱财不是问题,只是不能由着他们,若谁狮子大开口,坏了规矩,宁可不要他们的。”
“我也是这个道理。”
贾琏再度来到凤凰村。
这个村本就不富,拉拉杂杂不足百户,混姓而居,连个像样的宗祠也没有,这些田地,大多是开荒得来的。
平日里无人问津的穷山村,见贾家突然要买地,个个都摩拳擦掌,坐地起价。
老陈说道:“这个村是没有族长一说的,若要办事,同保长商量更稳妥。”
贾琏问:“纵使没有族长,那村长可有?”
“村长叫周柱儿,也是个保长,所以不如叫齐保长们来说话比较便利。”
保长一共八位,分属不同姓氏,与老陈最相熟的一位保长,是个同样姓陈,叫陈发的年过半百之人。
贾琏命人买了好酒好肉,请了几位保长来陈发家里聚餐喝酒。
贾琏举着酒杯道:“买田地这事儿,不过是因为我们贾家祖坟在此,想着置办几亩薄田,种些东西,方便四时祭祀的供给,倒也不图别的。今儿不商议买卖,主要是想叫大家来聚上一聚,权当感谢诸位保长辛苦这些年,把村里打点得这般周全。”
村子里谁人不知贾府家大业大,一门双公,还出了个贤德妃,富贵之极,远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平日里,村民最多与贾府下人有点儿往来,如今见贾府正宗的主子贾琏这般亲民,口中纷纷赞许。
贾琏丝毫没有提买卖田地价钱的事,也没有说要买多少,只说了些旁的酒桌上的话。
场面热闹起来后,贾琏又提及村庄布局、发展之事,说道:“我瞧村子里竟然没有学堂,便觉得不妥,未来若把田地置办下来了,定要办一个家塾学堂,让族里识文断字的老先生过来教习,村子里适龄的孩子若能多读几本书,对未来也是有利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