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全都点头,陈发说:“这是自然,其实原本村庄是有个学堂的,但后来老先生去世,大家饭都吃不起,哪里还想着要读圣贤书?”
贾琏说着客套话:“诸位说的虽然有理,但读书不求功名,也起码能明白事理,能活跃脑子,万一出了个能起事的,可以带着族人一起升腾,这样的例子并不鲜见。古诗说得好,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现今大家日子都苦,却不能丢了这样的指望。”
“且按我构想,若买的田地足够,我们大部分族人又在京城,这儿无人管顾,届时自然可以便宜租给村里懂得耕种的人,多少也是个贴补。”
几位保长听罢,皆点头不已。
贾琏又道:“所以还请诸位能帮衬帮衬,若能以合理的价钱做成这桩事,对大家都是利好。若是纷纷开价过高,这田地不要也罢,究竟不能坏了规矩。”
众人都明白琏二爷的意思,一时没了言语,只把眼睛看向陈发。
陈发端着酒杯说:“二爷,我先敬你一杯。”说罢碰了杯子,一饮而尽,又道,“其实不瞒二爷,村子里良田并不多,都是大家的命根子,因此二爷若想买良田,他们自然开口高些。”
众人纷纷点头:“是啊,正是这个理儿。”
周柱儿说:“二爷,山脚这片土地是我们先人开荒开出来的,少说有三四十亩,只因距水源太远,种不好稻子粮食,却也可以种种高粱玉米之类。若二爷有意,我们可以以便宜价钱让给你。”
谢保长则道:“我们这房也有点闲田,想出让,二爷不妨去看看再谈。”
……
贾琏见大家似乎都想卖地,心中有了几分把握。只笑道:“今儿咱们先不说出让田地的事,只喝喝酒,拉拉家常。往后若果然置办了田地,还兴办了家塾,大家都是一庄一村的,不分彼此……”
喝完了这顿酒,贾琏奔波来回,去现场看了不少田地,谈了许多,把一些有意向出让田地的大小、位置、价格一一登记在案,方便查阅。
贾琏让徐秋管家留在老陈这儿处理事宜,将登记本也给了他,又交代着:“若他们问起来,你且不必把话说得那般准,只说主子们还在考量商议中。”
过了两日,贾琏又交代徐秋:“若有人打听起来,便说只想先买一小部分,按原来谈妥的价钱压一压。”
几番回合,贾琏最终盘下了山下的那四十三亩六分旱地,散落的田地共二十亩四分,并村中三间空置旧屋与一间老家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