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哪有银子可给?那小太监竟然放话说明儿再过来,让我们凑齐五百两。堂堂国公府,竟然被毛都没有的小太监要挟,真是恨也没处恨。”
贾琏气道:“上回借的还没还,如今又来借,当我们是什么了?”
可是,宫里的消息向来不外泄,全靠太监打通,元妃又失宠已久,今年大年初一,老太太等去宫中朝贺,顺便给元妃祝寿,因身边有其他人,也不能说太多话,据老太太说,元妃的状态便很不好……所以他们才敢这么明目张胆……
“明儿他再过来,你来应付,我可不想与他们起冲突。”凤姐说。
次日,小太监果然又来了,贾琏私底下陪着笑脸说了好些好话,这才掏出一张银票,说道:“公公,眼下府里也有难处,你若乐意帮忙传个话儿,我当愿赠百两,此事仅你知我知。”
小太监眉毛一挑:“什么话?”
贾琏耳语一阵,小太监听毕,说道:“这事简单。”
没过几天,贾琏收到了一个更大的消息——孙绍祖意外坠马而亡。
事情一件接一接,却只有这一件是大快人心之事,贾琏高兴地把这消息告知了凤姐。
凤姐却说:“虽然让二姑娘免遭了毒打,但二姑娘将来可怎么办?”
贾琏有些不满:“将来之事谁能预知,过好当下要紧,大不了贾家养着她,不过添双筷子的事。”
“你说得倒是轻松,咱家还从未有过做了寡妇还回府的旧例,都是在夫家老去的。”
贾琏只好道:“以后的事情指不定,现在且不操这个心。”
孙家一队人马从大同府过来奔丧,贾琏作为贾府代表出席丧仪,他可没什么悲伤可言,满脑子都在为迎春做打算。
迎春虽然挨过他的打,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少不得要做做脸面,哭得伤心难过至极。绣橘、莲花儿等则人前落泪,人后暗笑。
迎春并无子嗣,家中婆子、丫鬟也不待见她,孙家父亲、兄弟早就听闻了那五千两银子的事,对贾家一向颇有微辞。抵达孙府后,贾琏提起自己已经还了两千两,孙家人才稍稍缓了缓脸色。表面上对迎春也说了些抚慰之语,却终究没有什么情意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