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心中踏实了许多,只等着元妃过了七七,再与老太太说。
虽然是国孝家孝两重在身,可是想必老太太也明白,此时再不落实探春的亲事,往后更难寻到合适的人。
他将王夫人、探春、赵姨娘叫到了老太太跟前,将此事告之众人。
贾琏道:“老太太、太太,是琏儿不孝,早在娘娘薨逝前,我便想为三妹妹说门亲事,遂写了信与柳二弟,半个月前,柳二弟来信了,不光首肯,还寄了生辰八字及订亲信物过来……”
在病榻上躺了近半个月的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后,点头说道:“难为你为三丫头想得周全,湘莲这孩子人品又贵重,模样又周正,虽说家中只有他一人了,但柳家与我们也是交好的世家,只是因那起子误会才闹了出家的糊涂事。三丫头,你觉得如何?”
探春心知肚明,这门亲事,她原本只觉得是可行的,可是眼下连娘娘都薨了,她的心境,也从可行,变成了坚定。
她本就能干精明,得了这个好机会出去立一番事业,又还忌讳什么呢?
探春遂跪了下来,说道:“家中光景如斯,探春仅凭老太太做主。”
赵姨娘本想说点儿什么,但是事已至此,她说什么也不好,只好闭紧了嘴。
贾琏也说:“如今柳二弟寄过来了庚帖信物,既然老太太同意,我们也自然要回个信物,将订婚书凭一同寄去。”
贾母道:“应当的,太太便找个信物罢。”
王夫人点头应允。
贾母叹了叹:“只是府里有孝在身,怕是订亲也不能大操大办,嫁娶也要再等孝满了。”
“这是自然,老太太放心,柳二弟在信中说,广州的生意正起步,亦要过些时候才能安定下来。柳二弟与前几年大大不同,我正是听他来信提及种种对将来的打算,才心生念头,把三妹妹托付给他的。”
贾母沉沉点头:“他既有这份心,那还怕有什么做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