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将对千年后的鬼舞辻无惨的怨念迁移到这个孩子身上,这样的我实在有些差劲。
我叹了口气,蹲下了身子,试图将他搬到自己的背上。
他身量比我高上不少,想将他完全背起来也费了相当一番周折。再起身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软软地贴在了我背上,隔着几层的布料,我依然能感受到他有些发烫的体温。
我不太清楚这是人类正常的体温还是他在发热,只是他心脏的跳动实在有些微弱,而且似乎比寻常人都要缓上一些。
即使不曾精修过医术,我也总能知道他此刻病得的确不轻。是能危及性命的那种。
“这又是何苦呢。”我半带抱怨地嘟哝了句。
看到这样的月彦时,须佐先生的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你自己不好生休息也便罢了,左右你是鬼,底子就足够强健,可你干嘛拐了他也一起,这是要毁我心血吗!”
我没敢吭声,只是心里有些不服,又有点委屈。
就算没有当真,可那小子不是说过的,只要有他在,便不会再让我受责骂。然而眼下他却闭着眼睛,如同雕像般躺在那里。
这跟说好的可不一样啊!
——可若他醒着,又该会怎么说呢?
“不干她的事情。”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细若蚊蚋的呢喃。我忙顺声望去,却见卧在病榻上的月彦竟是勉强睁开了眼睛,十分含糊地说着。
“是我无端想要寻她,只是没想到沾了许多雨水。”
须佐先生的脸孔愈发铁青起来,他将手里的药箱重重摔在了桌上:“你可真是能耐啊!是嫌自己的寿命太长了吗?才刚好一点就到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