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太子收起了自己的恶趣味儿。毕竟,儿子的面子,还是要顾忌的。
徒晸窘迫了一阵,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继续不懂就问:“父王,夫子们到底再害怕什么?”
见他这么快就可以若无其事,太子暗暗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儿子还看很可以教导的。
所谓政治,很多时候,比的就是谁比谁更不要脸。像当今圣人一般要脸不要命的,很容易被臣子抓住弱点,因势导利,达到自己的目的。
太子正色道:“你皇祖父仁慈是不错,但上位着,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忌讳。因此有些东西,臣子是说不得的。”
第299章 史鼐(三十八)
时光就在太子忙着教子中缓缓流过。
等到七月末, 夏天的热气逐渐流散的时候,礼部终于递了折子过来,说是立太孙的章程已经拟好了,请圣人过目。
从圣人下旨到礼部给出章程, 前前后后也三四个月了。圣人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心里那点儿奇妙的别扭也早就在等待中消磨殆尽了。
因此, 礼部的折子上来之后, 圣人看了一遍,觉得中规中矩,没什么差错, 便拿朱笔批复了。
礼部尚书松了口气之余, 还有些后悔。
——原本, 礼部还拟了两个备用的章程, 这一个是最不出彩的。他是想着, 先把这个递上去, 等圣人看了, 觉得不满意, 他就再换一个更好的。
如是再三,圣人最后圈定的, 就会是礼部最得意的作品。
这都是套路, 一来显得臣子尽心, 二来也显得圣人尊贵。
可谁知道, 圣人这回他不按常理出牌, 礼部最得意的那个方案, 就这么砸在手里了。
左侍郎劝他:“总比三份被圣人全驳了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