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侄就告退了。”
因着天色已晚,史鼐没有再拜别连氏,由严津亲自送到大门口,和进宝一起,骑马回去了。
次日没有朝会,可史鼐还是起了个大早,到乾清宫求见圣人。
自先太子薨后,圣人重又勤政了起来。史鼐到的时候,他正一边批折子,一边听太孙背书。
听见史鼐求见,圣人便知他已有了章程,当既便叫戴权领人进来。
而后,他朝太孙招了招手,慈爱地笑道:“晸儿先别背了,过来一块儿听听。”
“是。”徒晸清脆地应了,放下书册就站到了圣人身侧。
其实,他一听是户部史尚书来了,读书就有点儿心不在焉了。
实在是他在御前这么久,史鼐是第一个敢反驳圣人,让圣人拿他没办法,却还不反感的人。
徒晸心里很佩服他,也喜欢听他君前奏对。通过听史鼐与圣人对话,徒晸暗中已经学了许多与圣人说话的技巧。
只是这事他不敢与身边的人说,只敢自己慢慢实践。
然后他就发现,他从史鼐这里自学的,比几位夫子讲的那些三皇五帝的大道理,可有用多了。
史鼐入内,拜见了圣人与太孙,便听圣人问道:“史卿一大早便来,可是已经有了章程?”
史鼐道:“果然瞒不过圣人,臣这里,是有了两个人选,还请圣人圣裁。”
“哦?你说来听听。”
史鼐奏道:“一个是工部侍郎严津,臣以为,可以派他去广州,主持晒盐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