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页

徒晸也是个狠人,具体表现在,对自己够狠。

哪怕他心里已经疼的在淌血了,还是坚持了“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宗旨,没有丝毫的扣扣索索。

史鼐估计,以徒晸不爱吃亏的性子,下一步,大约就是要趁着这股东风,治一治“贪”字了。

他料的不错,徒晸的确有政治贪墨之风的想法。

但这一回,他却没有着急,而是从小打小闹开始,并不把治贪当做主要的事情来做,而是准备润物细无声,持之以恒的坚持。

这些,都是史鼐通过不动声色的观察之后,自己猜出来的。

治贪这件事,徒晸并没有和史鼐商量,而是教给了刑部。看样子,也不准备让史鼐参与。

对此,史鼐是失落的,也是欣慰的。

失落在于,一直信任依赖他的太孙,也终于懂得制衡了,懂得防他一手了。

欣慰的,也在于此。

懂得防备臣下,制衡朝臣,说明徒晸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了。纵然他的手段还不成熟,但已经有了担负天下的觉悟。

而且最重要的是,史鼐并不想做个一家独大的权臣。

因为,那不会长久的。

就算徒晸自己不立起别的亲信,史鼐也会给自己立个对手的。

昭武二年夏,第一批由朝廷组织的船队在新建成的天津码头靠岸,运回了成船的香料、宝石和珍禽异兽。

凡是参与这次出海的商人,无不赚得盆满钵满,国库也不得不再次扩建。

实打实的利润摆在眼前,让原本对解开海禁并不看好的人彻底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