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节车厢内,某位知名不具的fbi调查员已经在短短十分钟内看了三次时间了。
这很不专业,他明白。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列车被炸弹犯劫持了啊!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任务普通的抓捕行动了,这完全就是被路人罪犯抄底了啊!
这叫他怎么坐得下去?!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边疑似国际罪犯代号贝尔摩德的女人却依然坐在座位上,神色慌张,好像是个没有半点办法的普通人。
而自家上司和同事也迟迟不拿出更有效的对策,只一副要跟那位“罪犯”死磕、看到底是炸弹犯先坐不住还是贝尔摩德先坐不住……靠!你们坐得住,他先坐不住了啊!
咱们就不能先解决了炸弹犯再说吗?!!
分不分得清轻重缓急啊?!
这位fbi调查员屁股下的凳子像是着了火,烫得他扭来扭去,数次想要起身,但又数次生生坐下。
而就在他心神恍惚之际,他听到了耳麦里的呼声。
【贝尔摩德刚刚离开了座位!】
【她去哪儿了?】
【探员们,探员们!!你们谁看到她去哪儿了?!】
【快跟上!!】
探员心中一惊,连忙抬头,震惊发现就在他刚刚恍惚的那一瞬间,贝尔摩德竟就这样失去了踪影!
“fk!”
她去哪儿了?!
怎么会这么快?!
包厢里的四名探员惊吓不已,万万没想到这种对常人来说插翅难逃的合围,都能被贝尔摩德抓住机会跑掉。
【分头行动!】
【抓住她!】
【快!!】
四名探员连忙分成两组,一边向着车厢的两边搜去,一边用耳麦保持联络。
【这边的这几节车厢里都没人,她肯定是向你们那边去了。】
【这边几节的车厢人太多了……fk!他们乱哄哄的,这根本没办法排查!贝尔摩德到底去哪儿了?】
【她跑得这样快,看来可以确定就是贝尔摩德了。但她为什么要主动在我们面前显露踪迹?我感觉她想要引着我们去做什么……】
【现在不要做这些无谓猜测,抓到人才是最重要的!】
【对了!窗户!这边车厢的人这么多,她肯定也不好行动,她应该是从窗户走的!】
【我上去看看!】
这个猜测一出,一名探员动作飞快,立即从无人的车厢里翻身爬上车顶。
狂猎的风将他吹得像是flag一样,摇摇欲坠,但探员仍然睁开眼,努力爬了几节车厢,终于找到了痕迹。
【8号车厢!她从8号车厢下去了!!】
车顶的探员欣喜若狂,车厢内的探员同样如此。
但就在这时,探员的耳麦里突然传出了令人心神剧震的声音。
砰——
砰——
两声装了消.音器的枪响,在如今闹哄哄的列车里几乎没有引起乘客们的注意。
但落在探员的耳中,却叫他脸色大变。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探员们!回答我!!】
【发生了什么?!!】
车顶的探员目瞪口呆,只隐约听到耳麦另一头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以及一个森然冷酷的男声。
【你还是这么爱惹麻烦。】
女声慵懒一笑:【不是有你吗?琴酒。】
探员:!!!
下一刻,那位牺牲探员的耳麦就被彻底踩碎,再收不到声音。
车顶的探员咽了咽口水,向上级汇报了情况。
而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就在刚刚的短短片刻间,那两位向列车前段追踪贝尔摩德的探员就已经被无声枪杀了。
耳麦内,上司的声音似乎有些兴奋。
【巴伯特探员,莎莉探员,看来我们这次抓到大鱼了!】
车顶上,巴伯特探员心情沉重:老大,你确定是我们抓到大鱼了而不是大鱼抓到我们了吗?
【务必全力以赴,将他们逮捕归案!】
【我相信你们的实力,士兵们!】
巴伯特探员想了想这两位国际罪犯的丰功伟绩,再想了想列车上蠢蠢欲动的炸弹犯,长长叹气,心神俱疲。
老大,别的先不说……咱们真的不考虑优先抓到那个炸弹犯吗?!
此刻,车厢内。
琴酒在果断踩碎耳麦后,便带着贝尔摩德飞速转移了阵地。
这时,波本又一次失踪了,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不过琴酒本也没指望他,让伏特加在一边警惕后,就向贝尔摩德淡淡说道:“贝尔摩德,我不管你是招惹了什么麻烦,但接下来我需要你的力量。”
贝尔摩德一撩长发,淡淡一笑:“哦?真稀奇,你竟然也会需要我的力量?”
琴酒没理会贝尔摩德的阴阳怪气,沉声道:“炸弹犯的事你应该听到了,接下来,为了确保我们的安全,我需要你从炸弹犯口中套出炸弹的具体位置,拿到炸弹的控制器,最好将列车也彻底停下。”
贝尔摩德神色微妙起来:“你就这么信任我吗?”
信任,这是好听的说法。
难听的说法是——你特么当老娘是神吗?
琴酒无动于衷:“现在列车驾驶室里的只不过是一群冲动犯罪的普通人而已。骗人,特别是骗普通人,贝尔摩德,这正是你擅长的领域。”
贝尔摩德:“……”
玛德这男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她那叫骗人吗?
明明是她大发慈悲,稍稍眷顾了某些正常情况下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女神垂青的男人而已。
而那些男人也是心甘情愿拜倒在她裙下,继而献出情报的……这怎么能叫骗人?!!
这一刻,如果不是为了顾及自己的女神形象,贝尔摩德简直想要向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狂翻几个白眼——毕竟琴酒他值得。
贝尔摩德捋了捋长发,像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吗?可是比起我来说,应该还有一个身份更合适的人吧?”
“哦?”琴酒终于正眼看她。
贝尔摩德淡淡道:“上车的时候,我可是看到了……那位如今洗白了身份的小朋友,似乎正坐在你那节车厢里?呵,琴酒,你不是一直都说她很有天赋吗?为什么不让她去试试?”
琴酒想也不想地拒绝:“她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贝尔摩德含笑的声音似乎暗藏锋芒,“琴酒,你可真是偏爱那个小朋友啊。”
“偏爱?”琴酒冷笑一声,“贝尔摩德,你明知道她的身份和boss对她的安排,怎么还会说出这种蠢话?更何况,她再有天赋也只是有‘天赋’而已,论起骗人的能力和经验,她远远比不过你。现在我们都在列车上,我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去做?”
贝尔摩德心情十分微妙。
明明琴酒这是在对她表达信任,但听完后她只想打爆他的狗头。
——这狗男人,是不是在内涵她年纪大?
眼看被自己引来的探员已经在琴酒手下折损大半,再有不长眼的炸弹犯搅浑一池水,想来她最初的目的是无论如何都难以达成了,于是贝尔摩德再不多说什么,风情万种地一笑。
“既然你都这样向我开口了,那就等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