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也没不让别人进去,”他说,“我们走。”
于是,打着颤从那两个盯着他们的汉子面前走了进去,直到跨进了大门,才算是松了口气。
登记处是一座宽敞的屋子,不是标准的四方屋,反倒是圆弧形的,而且中间竟然是空的,很像是叶无莺上辈子见过的半开合的体育场的缩小版,当然,材质不同,这屋子整个儿都是用石头砌成,十分厚重结实。
因为是新学年,今年入官学的学子不少,登记处那里自然也就十分忙碌。
叶无莺缓缓走过去,在一个人面前站定。
一般新学子的登记工作都是由官学的师者来完成的,但是老资格的师者不会来做这等杂事,因此会被派到这里的几乎都是官学新进的师者。不论那座城市都是不少私设的学堂,师者自然也有千千万,但能成为官学的师者,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所以即便被派来做这等登记确认新学子的工作,绝大部分的年轻师者都显得热情而且充满干劲。
唯有一人显得稍有些心神不宁。
他正皱着眉几乎没法掩饰脸上的不安,一抬头便见到叶无莺安安静静地站着,秀丽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有他这样的样貌,再带着笑,那几乎就是不管怎么看都足够引人注目。
不知什么时候,登记处就安静下来,不管是其他学子还是师者,都悄然往这里看来,所有人都敏感地察觉到了,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劲。
叶无莺的手上拎着一个布包,瞧不出是个什么东西,他轻巧地提了起来,放在了那位师者的面前。
“季先生,”他笑着,“听闻您十分爱慕我的堂姐叶无暇,可有此事?”
这心神不宁的青年姓季名熙,乃是一名十分优秀的士族子弟,如今能到官学中任教,本身就说明了他的优秀。
一听到叶无莺的问话,他的脸立刻涨红了,刚要开口反驳,就听到叶无莺说:“难道不是吗?您能到官学来任教,本身也是我堂姐外祖家开的推荐信呀?”
季熙一愣,这一点他倒是无从否认,确实如此。
“所以,这个——您能给我一个解释吗?”叶无莺轻轻打开了布包。
本来有凑近想听个八卦的学子偷眼一瞧,立刻尖叫着闪开了。
毕竟在这里的学子都是今年刚刚入学的十岁孩童,再怎么说也还是孩子,一眼瞧见季熙面前的东西狠狠被吓了一跳,还有些当场被吓得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