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模样,还真是专心等着大理寺的人过来。几位贾氏宗族的太太,见窦夫人胸有成竹的样子,有样学样的一起喝起茶来,生生把尤家母女给晾在那里。
尤老娘有些坐立不安,身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还不停的看向尤三姐。只是这灵堂里不止她们母女几个,没法开口商量。尤三姐拧眉瞪眼的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向窦夫人道:“亲家太太,我想如厕。”又转头向尤老娘道:“妈陪着我去吧,我一个人怪怕的。”
窦夫人轻笑一下:“这青天白日有什么好怕的。来人,带尤三姑娘去更衣。”话一出口,尤三姐便知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村了,脸上红白一片。
尤老娘倒站了起来:“这孩子没出过门,胆子小,还是我陪着她去吧。”
窦夫人听了点点头,这有什么不许的,人家娘两个要说私房话,那就让她们说个痛快好了。她们离了灵堂,贾家的太太们便见窦夫人出起神来,都当她是让尤家母女气着了,也不敢搭话,都一眼一眼的瞪向尤二姐。
这让窦夫人把尤家母女两个的话听了个全:这娘三个还真是被人撺掇来的,还是不知道被谁撺掇来的那种。窦夫人都不知道该夸她们胆子大还是骂她们没脑子。
人家就给了两百两银子,让她们尽量来宁国府把尤氏之死闹成是宁国府害死的,承诺事后再给八百两给尤三姐做嫁妆,尤老娘居然就同意了。
更匪夷所思的是,嫁妆没有尤二姐的份,是因为那人说了,他的主子富贵以及,看上了尤二姐,等事成之后便接尤二姐进府,所以那银子算是给尤二姐的聘礼,不用准备给尤二姐的嫁妆。
尤二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让她娘跟妹子一起给卖了呢?窦夫人有些好奇:“二姑娘是否也需要更衣?”
这话问的没有毛病,尤二姐是跟尤老娘和尤三姐一起来的,那两位要是想更衣的话,尤二姐也有相同的需要很正常。可是尤二姐表示,自己没有这个需要。等说完了,又觉得不妥,怕窦夫人以为尤老娘跟尤三姐是装出来的,又找补了一句:“早起的时候惦记着大姐姐的事儿,没有心思用饭,现在还不需要。”
傻姑娘喂。窦夫人心里只能给出这么一个评价,便问尤二姐现在是不是饿了,又让人快些换新点心来。尤二姐谢过之后,盛情之下吃了两块点心,又被窦夫人拉着说话。
窦夫人的话说的很是技巧,不过是问问为什么前次自己府里向尤家报了丧,尤老娘没带着她们姐妹直接过来。也不等尤二姐说什么,又问起尤二姐平日里做什么消遣之类。
这些话刚才窦夫人与尤氏姐妹相见的时候,都已经问过了,再次问不过是打乱了顺序。尤二姐也一一回了,纵与开始的回答有些出入,也无伤大雅。
接下来窦夫人便问起尤二姐平日除了宁国府外,可还往哪家亲戚家去走动,让她别因为尤氏不在了,便跟宁国府生分了之类。好象头一句话只是捎带,后头不想亲戚情份断了才是重点。
尤二姐便有些害羞的低了头,说自己日后不方便出门,等方便的时候仍会来给窦夫人请安。
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窦夫人打趣似的问:“二姑娘可是定了亲,怎么没告诉我们一声,倒没恭喜姑娘,等一会儿事儿完了,我也替你姐姐给姑娘添一份礼。”
尤二姐越加不好意思:“不过是这几日的事,还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