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本就是你起的啊!傅昭心头一热,眼眶登时蓄满了泪水,只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
她用力吸吸鼻子,带着几分傻气嘿嘿笑道:“看来咱俩是注定的姻缘,别管你是公子哥还是叫花子,跑也跑不掉。”
“我怎舍得跑?”洛桦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说:“能遇到你,我当真欢喜得紧。”
这时二人已走出山林,月亮将清幽朦胧的纱幔撒下来,他嘴角含笑,双眸映着蔼蔼瑞光,看得傅昭一阵脸红心跳,旋即决定,噩梦什么的就暂时埋在自己心底吧,至少让他高兴一段时日再说。
回到傅家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杜氏让傅昭先去歇息,冷着脸数落了洛桦半宿,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傅昭年纪太小,屁事不懂,你别瞎捣鼓,出了事是傅昭受罪。
洛桦面色如常,但耳朵红了。
翌日一早,晨曦微亮,除傅老爹外,傅家娘仨连带洛桦,搭了骡车赶往县城。
到了获鹿县城已近午时,杜氏本想先去大女儿家看看,但傅大姐早早在城门口等着,见她们来了,直接领到一家名叫“八方客”的酒楼门口。
傅大姐二十左右的年纪,白净的圆盘脸,柳叶弯眉,细长眼,总是带着笑,显得十分喜庆。
她说:“娘,刘员外在二楼雅间,你姑爷一直陪着,等你们好半天了,赶紧上去吧。”
杜氏不禁一怔,“刘家的女眷没来?”若来,傅姐夫不会陪坐。
“刘太太回娘家去了,刘员外一个人来的。”
别说杜氏,就连傅昭也觉得不妥,“大姐,哪有让公爹单独相看儿媳妇的,我看还是等刘太太来了再说。”
傅大姐啧了一声,颇为不悦,“你小丫头懂什么?人家刘员外日理万机的,好不容易拨冗来此,又等了这大半日,你说不见就不见?”
她扭脸对杜氏说:“娘,刘员外是你姑爷的大主顾,生意上经常往来的,彼此知根知底,你信不过他,总该信得过你姑爷。”
杜氏犹豫半刻,想这大老远来了,不见见总归不甘心,反正有自己和大女儿两口子在,旁人也说不了什么闲话,遂拉着傅二姐说,“要不咱上去看看?”
傅二姐脸皮再厚也是
没出阁的大姑娘,此刻红云飞上双颊,更显得娇靥晕晕,容颜似玉,竟引得来往食客频频回顾。
傅大姐忙领着她们往内走,顺手将傅昭二人拦在外面,“你们俩就别进去了,尤其是洛桦,看着凶神恶煞的和土匪似的,吓到刘员外可就完了!”
傅昭没心思回嘴,在二姐踏入酒楼的那一刻,她便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那是从心底产生的,毫无由来的恐惧感。
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极为遥远,模模糊糊什么也听不到,周遭的人影纷纷不见了,黑黢黢一片,酒楼四敞的大门似乎变成一张血盆大口,一点一点,吞噬二姐的身影。
“二姐——”傅昭的呼声惨厉无比,惊得在场的人无不浑身起栗,杜氏一个趔趄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傅大姐一脑门子冷汗,回身狠狠瞪了傅昭一眼,眼神凶狠得像要杀人一般。
“你和她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傅二姐拉了大姐一把,冲傅昭挥挥手,“赶紧卖你山莓去吧,再不卖就要捂烂啦,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傅昭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待她抹掉眼泪,已看不到傅家母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