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你明明知道苏尘使用完第二次能力会精神消耗过度，还是让他这么做了？”

“我只是权衡了一下可能的损失，才做出这样的决定。”顾秋关上了电子笔的投影屏幕，盯着漆原铃的双眼说道：“难道你觉得我们之中有谁死了会比较好？”

“无法反驳呢。”漆原铃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冷静理性，当你指挥队伍的时候应该记得稍微考虑进去他们的情绪，”

“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指挥一群只会照做命令的机器人会做的更好一点。”漆原铃喝了口水说道。

“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掺进这些事情。”顾秋沉默了片刻说道：“单纯从当时的情况出发，我认为自己判断的没有错误，剩下的随便你怎样觉得。”

他望了眼围绕在漆原铃身旁的赤红色气泡，从沙发上缓缓站起身来说道：“看来你就这件事情的结果感到不快，如果你有更好的做法那就告诉我。”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片刻，顾秋不知为何突然脸色陡变，他挑着眉毛迅速地掏出了手机。

“怎么了？”漆原铃开口问道，心中想着难得这个面瘫会有点表情。

“今天鸡蛋半价。”顾秋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超市页面，面无表情地说道：“还有什么事情吗，不然我走了。”

“你也就会对这些事情上上心了，”漆原铃闻言轻笑了一声，叹了口气说道：“先告诉你一声，明天我就会把关于这一年里监视你得到的资料上传到惩戒局总部，在这之前我想先和你谈谈。”

“监视资料”顾秋沉默了片刻，望向了漆原铃的双眼：“所以你打算把我卖了？”

“我只负责上传资料，剩余的交给他们判断，他们有可能会监禁你，也有可能直接抹杀你，当然最有可能的是取消对你的监视。”漆原铃怂了怂肩膀，漫不经心地说道。

顾秋思索了片刻，朝着门外行去：“明天早上？”

“对，明天早上，就在这里我会和你好好谈谈。”漆原铃脸色有点复杂地说道：“惩戒局里有一个能力是占卜的人，他已经用能力看见两年前那个案件的凶手是你，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用辩解。”

顾秋的背影稍稍顿了一下，他声音平静地回道：“这样晚安。”

第13章 审判 （一）

黑色的气泡，灰色的气泡浮动在空气中，那是从顾秋开始懂事起最常见到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