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里侧只不过是处理一些脏活的尖刀,没有权利跑到我们的会议室!”
“你再乱来,创立者他们也不会饶了你!”
……
听者面前这群人七嘴八舌的嚷嚷,伏黑千鹤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直接抬脚踹了过去:“烦死了,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怎么叽叽歪歪的比苍蝇都惹人烦?!”
“而且……”
抿唇,收敛起了笑意,伏黑千鹤自清醒过来之后第一次展露出了怒意。
但是伏黑千鹤面上并没有什么剧烈的表情的变化,只是平静而又淡漠的看着面前的老人,暗沉的眸底却有噬人的惊骇杀意。
“我之前出任务的时候,是你们中有谁向时间溯行军通知了消息吧。”
会议室内陡然陷入死寂。
没有人敢吭声。
因为那场震惊了时之政府的有关于里侧搜查官首领的阵亡战斗中,死了太多的人。
而且,身为时之政府高层的他们更清楚的是,在那次战斗中与伏黑千鹤自小一起长大,堪称为她的亲卫队的零番属审神者只剩下了四号位一人独活。
这个名头,这种怒火……
没有人敢承担。
“啊,都不愿意说啊。”
捏了捏手指的骨节,伏黑千鹤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随意吩咐道:“长谷部,麻烦关一下门。”
将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褪下,伏黑千鹤换上了白色手套,自空间内取出了一柄精巧的尖刀。
“这是美明子的副刀,我可真是托你们的福,才能继承了她的武器。”
蹲下身,伏黑千鹤笑眯眯的捏住了一人的下巴:“你们不想说也没关系。”
“不彻底确认了我是否死亡就大肆交谈,可是十分愚蠢的做法。你们瞧,之前的战场上不就被我听到了消息吗?”
“你们必须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腐朽的老东西们……你们之前针对我,在时之政府利用你们的宣传平台散播有关于我的消息、在背后拖后腿这些都无所谓。”
“但是,既然你们真的以为我好欺负,越了界……那么,我们今天就来算算总账。”
那些她眼睁睁看着死亡的挚友发小,那些被纵容着进行刀剑贩卖的肮脏勾当,那些被迫暗堕的付丧神,那些因为一己之私被出卖而含冤死在了战场上的同僚。
垃圾。
去死。
这种腐烂的高层果然还是直接清洗掉算了,就算是事后被老怪物们找上门也无所谓。
真是……受够他们了。
眼底血色浮现,伏黑千鹤干脆利落的落刀——
所有的惨叫声都被关在了会议室内,而门外,忠心耿耿的付丧神把守着门,所有试图开门的人都被他们手里的本体挡下。
“你们想要进去这可不行呢。”
有着柔软奶白发丝的源氏重宝擦去溅到了脸颊上的血渍,语气柔软:“家主大人有正事要办,闲杂人等还是不要靠近了。”
“哈哈哈,髭切殿说的没错。”
被誉为天下最美之刃甩掉了本体上的血液,抬头,血色的双眸中玄月高悬,长长的发丝随意的束缚于脑后。
“如果真的想要进去,就请先打败我等吧。”
暗处的极化短刀和擅长暗杀的极化胁差将本体横于身前,攻击范围最广的薙刀与大太刀站在最开阔的地方做出警告的姿势,而太刀与打刀们并排而站。
枪与剑静默的立于一旁。
这可真是……防御的滴水不漏,让人无法冲破他们的战线。
而且……
禅院里海看了眼面前双目猩红,额头上生有鬼角的付丧神,一瞬间的想要冲进去扯着伏黑千鹤的衣领冲着她吼,问她是不是疯了,大咧咧的把自己部下付丧神全部深度暗堕的事情给展现在人前。
这简直就是送到别人手上的把柄。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一旁安耐不住的同僚,禅院里海想到了刚刚自家老祖宗说的话,悄悄朝后退了一步——既然祖宗发话了,那么他身为小辈自然是要听命令的。
剩下的就交给这群人去和那些付丧神说吧。
会议室内,逼出来了有关于自己养伤的真相,拿着录音器把所有证据都给收集齐了的伏黑千鹤将脏了的手套扔到垃圾桶里,走到门口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时之政府表侧的人和自家付丧神正在对峙,伏黑千鹤作为在众人眼里挑事儿的主谋自然成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自然而然的,伏黑千鹤身上被溅上的新鲜血液也格外的引人注目。
“伏黑……你敢真的对同僚下手?!你!”
表侧的人都知晓里侧的人是疯子,身为统帅里侧的boss,曾经甚至还在时之政府掀起过清剿运动的伏黑千鹤更是臭名昭著。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在死了又回来之后变得比之前更疯,在表侧的总部把他们的上司给宰了。
“哟,你们都来了啊?”
挑眉,也不管自己脸颊上沾染着血渍的模样是不是有些吓人,伏黑千鹤扬了扬手里的录音器,看着面前似乎想要动手的人略略挑眉,露出个过于灿烂的笑。
“别急,你们上司可都说出来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今晚我们还会再好好聊聊的。”
时之政府,曾经笼罩在众人头顶的噩梦,里侧的boss伏黑千鹤死而复生了。
随着这个消息的传开来,还不等资历悠久的审神者戒备、新入职的审神者打听有关于对方的消息,在时之政府内部的网络直播中,伏黑千鹤就大咧咧的坐在桌案前把手里的供词和证据一样样的全部扔到了众人面前。
暗中支持付丧神的拍卖交易;纵容直系眷属虐待刀剑;私底下开展审神者与付丧神的暗堕研究;战时出卖信息勾结时间溯行军……
一切的一切都冲击着人的三观。
“啊,大概就是这样。”
将炸/弹全部都给扔了出去之后,伏黑千鹤单手撑着下巴懒散的抬眸看了眼对着自己的摄像头,然后朝后倚着椅背说道:“不过不用担心有犯人逃跑。”
扯出一抹恶劣至极的笑,伏黑千鹤拉长音调慢悠悠道:“因为你们看到这个直播的时候,犯人大概已经被逮捕归案了吧。”
至于手段……嘛,那个并不重要。
笑眯眯的冲着屏幕挥了挥手,伏黑千鹤最后还不忘再给表侧的人扣上一顶黑锅,说道:“下次再听到表侧那群人胡咧咧,诸位审神者同僚们可要提高自己的警惕哟”
“别再被人给卖了还帮人数钱。”
一次性给对家添堵,完事儿后又踩了对方好几脚,出了一口恶气的伏黑千鹤被她两个师父给叫走了。
没办法,因为她这次搞得动作实在是太大,向来不管事儿的时之政府创立者,一群本灵和坐镇的大佬都被惊动了。
跟俩师父“友好”切磋后,浑身青青紫紫的伏黑千鹤对天翻了个白眼被迫自愿听了一整天的思想开导课程,包括且不限于什么“你要杀就不能做好准备工作后再杀吗”、“表侧的白痴是很烦人,但是你就不能先利用他们犯下的错事把人给扣走吗?到时候进了你的地盘还不随你折腾”以及“动手了也不处理干净,现在外面的杂鱼又在利用舆论折腾,烂摊子你自己处理去”的积极言论。
死鱼眼看了眼面前白毛蓝眼和黑毛黑眼的两个师父,伏黑千鹤还没来得及梗着脖子叛逆,就先被自家师父招出来的鵺和大蛇给压在了身底下。
因为尚未完全恢复到巅峰时期,暂时刚不过面前俩师父的伏黑千鹤决定后退一步,在六眼无下限咒术警告和虚魔罗警告下捏着鼻子保证自己会处理好时之政府现在的事情。
于是,被折腾了一顿的伏黑千鹤又被迫加了班,一直彻夜不眠的在办公室待了近三个月才彻底稳定了局面。
之前刚醒过来只顾着一口气清算了高层的垃圾而没有任何准备工作的下场就是这个样子,事后需要收拾的东西多到让人崩溃。
等到风波彻底平息下去后,伏黑千鹤就抽空带着药研藤四郎去了个地方。
因为最近她脑子里闪回的画面次数越来越频繁,甚至是一度影响到了她工作。记忆,还有仿佛忘了什么的焦急感让她无端感到烦躁,所以感觉不能再拖下去的伏黑千鹤才决定解决这件事。
来到了进行时间跳跃的地方,伏黑千鹤脚步一顿,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画面中似乎有自家护身刀的身影。
看着身旁的药研藤四郎,伏黑千鹤突然问道:“药研,你是不是喜欢花?”
闻言,药研藤四郎脚步一顿,随后在自家审神者的注视下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大将,我并不喜欢那些东西。”
是吗?
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自己的护身刀瞒了自己不少东西的伏黑千鹤也没有深究,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探查时间的特殊仪器面前。
“大将,您这是?”
药研藤四郎疑惑的询问道。
“哦,我之前不是说了么?我脑子出了点问题,忘了不少东西。”
随意的拨弄着将仪器打开,伏黑千鹤伸手触碰着机器:“这玩意儿不是能查看有关于一个人的过去时间线和未来线吗?我看看能不能把我忘掉的东西给找回来。”
看了看显示的按钮,伏黑千鹤点了一下记忆的按键。
面前展开的光屏上一片黑暗。
伏黑千鹤:?
“这玩意儿坏了?”
皱眉,就在伏黑千鹤准备检查机器的时候突然有声音传来。
“唔……千鹤?”
沙哑的低沉嗓音传来,伏黑千鹤僵住。
抬头,画面逐渐变浅,随后便是大片□□的遍布着暧昧痕迹的肌肤。
唇边带着伤疤的男人低头,面庞闯进了屏幕。
似乎是刚刚睡醒,对方看起来很放松的模样,让伏黑千鹤无端联想到了伸懒腰的黑豹。
“大、大将!!!”
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的药研藤四郎猛地伸出手摁停按钮——虽然他身为短刀的时候对这种事情身经百战,但是……现在这也太羞耻了!
“哎,怎么关了?”
伏黑千鹤挠了挠下巴,遗憾的咋舌:“我还想看看我被送到现世里的时候都干了点什么。”
“那男人看起来不错,合我胃口!”
暂时解决了时之政府的一些表面问题,出过气,看似现在心情颇好的伏黑千鹤似乎突然来了兴致,拉着自己的护身刀探讨生命问题。
“如果战争结束后我还活着,我一定要去问问那个家伙有没有兴趣再跟我来一次!”
“当然,如果结婚的话我也一点都不介意!药研,我感觉我挺喜欢他的!”尤其是胸。
咳,长相也挺和胃口的。
一旁站着,满脸一言难尽的药研藤四郎看着自家大将欲言又止。
良久,黑发红瞳的短刀扶额叹了口气,说道:“是的,大将。”
“嗯?你知道他?”
之前故意那么说就是为了套话的伏黑千鹤见此露出个得逞的笑,然后收敛起来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仔细说说?”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坑了的药研藤四郎闭了闭眼,在脑海里火速过了一遍之前自家大将大将跟那个名为禅院甚尔的男人的所有经历,然后肯定道:“大将,你嫖了人家。”
笑容陡然僵住的伏黑千鹤:……?
可靠的护身刀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虽然您还每日赚钱给他花,让他和您同居,但是您并没有和对方结婚,没有给对方名分。”
哪怕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
神情恍惚的伏黑千鹤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朝后退了两步,语气坚定道:“不可能,我可是个好孩子,这种事情绝对不是我干的。”
扭头看看手边的仪器语塞了一下,片刻后伏黑千鹤猛的把自家护身刀给踹出了门外,然后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
“我要自己翻回忆,你在外面等着。”
万一真的有啥黑历史,就算是你也不能看!
微妙心虚的伏黑千鹤看着屏幕,再次启动了机器,这次她选择的是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