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唇不语,紧盯着皇帝的那双眼暗藏恨意。
皇帝置若罔闻,声音轻飘道:“来,彧儿,扶父皇起来。”
秦彧听他自称父皇,想到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往事,压抑情绪,双眸泛红,咬牙道:“陛下莫要糊涂了,秦彧生母是文陵太子妃,出身大族,端庄毓秀,父亲文陵太子仁善宽厚更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
即使明知自己的身世,可秦彧依旧不愿承认。
皇帝听得他这话,面上仍是淡淡,只是强撑着半卧在床榻上,无奈叹息:“朕老了,撑不住了,待朕百年之后,你要如何便如何,只是,我活着你一日,你便改不了自己的身世,血脉相融的骨血,如何能断的了。”
说完这话,竟咳出了痰血来,那血块浑浊不堪,泛着灰暗。
秦彧冷笑了声,知晓皇帝是难松口了。
他抬手阖上御书房卧殿的门,退了出去,往御书房正殿而去。
还好,那份已送去将军府的圣旨,也只是秦彧的亲信心腹知晓,便是当下另造一道圣旨传去将军府,也不会有多大的风浪。
秦彧径直入了御书房政殿,寻了玉玺,提笔书写了道圣旨,拎起玉玺就加了印。
御书房候着的宫人们,眼见他闯入御书房如入无人之境,无一人敢开口阻拦。
“来人,去将军府传旨。”秦彧扬手任风吹干圣旨上笔墨,合上圣旨吩咐宫人将圣旨送去将军府。
宫人入内依着吩咐带着圣旨前去将军府传旨,这一日之内连传两道圣旨,倒是头一次见因不满圣旨内容自己另写一道的。
宫人捧着圣旨出宫往将军府赶,和将军府内拿着信鸽入宫禀消息的侍卫,走了个对头。
秦彧人不在将军府,宫人还是照着规格宣了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