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到此为止,只说了是他私怨,和梁家有生意往来的旧仇,没敢牵扯扬州楚家一点点,许是家里老小性命还拿捏在人家手里。”
“至于先皇后遇刺的事儿,他就更是牙关紧闭咯,抄九族罪名,不可能承认的,不过他这般笃定嘴倔,像是确认不会被扒出,倒是有意思。所以陛下和太子尚在犹豫。”
谢重姒盘腿坐在锦鲤池边的软蒲团上,身前一方长几,她本是将琴搁在膝头,闻言,挪琴到木几上,抬眸认真地问道:“所以,你们怕父兄不出手,暗地里行动了?”
“怕晚了。”戚文澜扫见谢重姒身旁,摆了个酒葫芦,也没多想,顺手就想打开仰口喝。
谢重姒:“师姐的酒。”
又对树上道:“师姐,他想喝你的酒。”
江州司摆了摆手,很是大方:“随意。”
戚文澜眨巴眨巴眼,收回手,道:“她的?那算了。”轻声嘀咕道:“她老人家的酒我不太敢动。”
江州司哑巴,但不聋,闻言一挑眉,对自己突然跳窜的一两个辈分格外不适。
机关左臂一动,手肘处甩出缠绳来,再一收,就将酒葫芦圈起,提了上树。
她用牙咬去塞口,咕噜惯了几口酒,桃子尽职尽责地道:“不喝拉倒。”
戚文澜:“。”
谢重姒在一旁看着好笑,伸手,拍了拍戚文澜僵硬的狗头,道:“行啦,师姐不是生气。你接着说,你们怕什么晚了?”
戚文澜正色起来,说道:“杨兵扣押入大理寺,尽管罪名是十万八千里的走私官盐,但排云纺已有察觉,汇报给楚家。楚家也有所准备,当断尾则断尾,当掩饰则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