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绝探查的结界,早在不知何时已被慕容白布设起来。

他笑吟吟的盯住阿茶,笑吟吟的看着她不言不语,在自己的面前坐下。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好一阵子,谁,也没有话。

直到过了约摸有一刻功夫,才见阿茶挑挑眉头,问道,“道长欲往昆仑?”

慕容白纠正道,“贫道欲伐昆仑。”

阿茶摇头道,“昆仑,难担”

慕容白却笑,“不试,怎知胜负?”

四目相对,阿茶看到的,是慕容白眼中的熊熊斗志,不屈道骨,而慕容白看到的,却是深深埋藏在阿茶眼底的痛苦纠结。

阿茶深深看了慕容白一眼,然后突然将怀里的早月放在了桌上,“道长可否先听阿茶一首曲子?”

每当心烦意乱的时候,阿茶都习惯听一听早月奏出的琴曲。

这几百年来,她早就已经习惯。

阿茶将早月放在眼前的石桌上,然后翻手取出了一枚闪着金色光晕的光球,并把它轻轻放在了琴上。

而这光球,便是属于赵吏的那颗,已动了凡念的佛心。

当佛心被置于琴上的刹那,自那早月琴中,便忽的有了好似清泉一样的琴音流转了出来。

慕容白是第一次听这早月自鸣,他不得不承认,这琴,又或者当年被无名僧恋上的那个女鬼,果真是个难得的琴道高手。

只听这琴音里所蕴含的道韵,慕容白便知,若不是她的气运着实不好,或许,也能如御清绝那般,拥有以琴入道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