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自称叫“秦”(“我的名字你们读起来很绕口啦,而且又读不准,就叫我‘秦’好了。”)的小女孩快准狠地把吊针的针尖扎进蓝波·波维诺的手背血管里、熟练地调了调滴液的速度快慢、将固定针头的胶布紧紧贴好,期间不可避免触动针头的动作惹来了年轻雷守吵得不行的呼痛声。
狱寺隼人收敛了些力气、一巴掌呼到蓝波的脑袋上去:“别给我在外边丢人,蠢牛!”
山本武在旁边发笑:“啊哈哈,很有精神嘛。没事就好。”
笹川了平展开眉头:“刚刚极限地被你吓一大跳啊,直接就晕在地上了!”
一平的紧张神情消散不少,跟着狱寺的话尾开始教训人:“我都叫你早点吃药了,你就是不肯!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那么怕苦啊!——现在好了吧,你还得挨针!”
六岁左右的秦用那双黑玉似的眼睛鄙夷了几秒看起来明明算是个半大小伙子的蓝波,收拾了一下周边的湿毛巾和水盆之类的东西:“你该觉得幸运的,亨利招聘来的那几个实习小护士昨天就休假回家了,要不她们真能把你扎成筛子!”虽然皮肤染着黄玉的颜色,而且有一张亚裔的脸孔,但她的意大利语十分流利。
刚拿来一些从药房里挑来的药,亨利·波茨医生一进门就听见秦这番话,虽然觉得的确是事实但还是苦笑着为自己的护士们辩护:“秦,别那么说,她们也是刚毕业不久,所以才缺乏经验。”
秦用那种“我早知道了”的语气回复亨利:“说的也是,而且还因为你对夏洛蒂有那么一点点动心对吧?”她懒洋洋地看向医生,丝毫不惊讶一向内敛的自己的养兄(二十二岁)耳根都快红透的模样,“放心吧,我不会跟爷爷说的——或者你在他回来之前上个本垒什么的,一鼓作气改变一下自己的腼腆形象,我敢说爷爷会很受用,说不定还会给你个‘正式成年’红包。到时候记得分给我一点哦,哥。”她那声“哥”叫得很是富调侃意味。
“真是……我只是欣赏夏洛蒂很会织东西这点而已——”他拿自己幼小的养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嘟哝着为自己争辩,“——对了,波维诺先生的药在这里,具体的服用频率我已经写了便条放在里面了。”
“谢谢你,波茨医生。”沢田纲吉接了亨利拿来的药:“他现在怎么样?”
“不是什么大事,刚刚已经在退烧了。”亨利把双手插回白大褂的口袋里,安慰道,“别担心,他这么年轻,身体也不错,睡一觉差不多就好了。但要记得给他少量多次地喝水或者运动饮料,发烧的时候挺容易脱水。食物最好先吃点流质的,免得伤胃。早点睡觉,不要熬夜,多休息会好得更快。”
椎名葵摸了摸蓝波的额头,觉得热度减退了不少,心里这才放松下来。她想起来蓝波之前好像没吃什么东西,于是抬头问医生:“他之前没怎么吃饭……空腹吊针会头晕的吧,可不可以给他吃点饼干之类的?”
亨利点点头:“只要不是太甜或者太油的都可以。最好不要有什么味道比较重的夹心,不然我怕他的胃一下子受不了的。”
葵、碧洋琪和风太于是开始在那些袋子里挑一些符合要求的饼干或点心。亨利医生准备再给蓝波量一次体温。
劳拉·布鲁尼提议去买些咖啡和给蓝波喝的运动饮料,女儿艾米莉亚也吵着要去,原本里昂纳多·布鲁尼也想跟着去,但另一个女儿艾丽西亚躺在椅子上睡着了(还正好挨着库洛姆·骷髅——虽然她眼里根本没有恶意),他必须照看她(让女儿跟黑手党待在一块?没门!)。
虽说最后跟劳拉一起出去的还有山本和了平,但那时候他已经被妻子勒令留在诊所(“你不能拿出点警探的样子吗,里昂!别这么神经兮兮的,我没那么容易让我和女儿一起被拐走!”),跟着出去的话他既没面子又顾及不到艾丽西亚,不出去的话他只是没面子,两相权衡,布鲁尼警长还是选择留在了诊所内。
秦看那些大人都各自忙自己的去了,自己又有点闲得无聊——实在稀奇,平安夜和圣诞节就她所见几乎没有病人,说不定所有人真的都被圣人保佑了——于是叫上了罗科·迪亚多纳和莱姆:“你们想去玩玩吗?”
罗科耸了个肩:“行啊——只要不是女孩子玩的。”
秦挑了一下眉毛:“反正我也不会那些小女孩的游戏。”
莱姆不置可否,只是跟在他们后边往诊所的更里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