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撇下不言不语的养兄,刚走出角落,就看喻景希静立在那。
陆昀立在灯光下,看不远处恰好处在阴影中的人,心下喟叹。他缓步上前,在人面前站定,声音里带着克制的关切:“你听到了?”
当天晚上,喻景希就“流产”了。
他并没有多少痛苦难受,只是忽然意识到,他肚子里的并不是真的孩子。
四个月了,依然没有任何胎动,这太不正常——除非是死胎。可是死胎又怎么会一直发育长大?
喻景希身下流出一滩水,微凸的小腹霎时就平了。
陆昀心疼他,抱着人安慰。
直到他水流尽了,亲自清理了一切,又着人弄了热饮给他喝。
陆昀的房间动静这么大,许多人都知道了。
陆也行年纪大了,觉浅,被配楼的厨子们开关大门的声音唤醒,问清什么事后在床上默默坐了会儿,又躺下。
这个时候发作起来,总比真撑到足月再娩出流水来得好。
儿子早与他打过招呼,他自然是不会觉得有什么,只是那样对喻景希恐怕会有不小的影响。
光是接下去的几个月他要挺着肚子去上学就是件麻烦事,想想就知道,若是他公开怀孕的事实,临到头,却没生出个孩子来,假孕一事又不能宣传得广为人知,外头还不知道怎么编排。
喻景希出身差些,也是儿子捧在心尖上的人,他若受苦,对儿子必定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