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初初掌权,本就忙碌,哪有多余的时间和心力来处理这些狗皮倒灶的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趁着学校放假的机会,把假孩子的事处理清楚也好。

换了身干净衣服的喻景希窝在陆昀刚整理好的柔软被褥里,心情复杂难言。

刚才,陆昀一边帮他整理,一边和他说明情况。尽管措辞非常委婉,他仍然明白,都是因为他自己想太多导致。

尴尬,难为情,这些情绪,突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程度,就变成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此时他伏在充满陆昀气息的床上,心情难得地平静着。

他不言不语,陆昀反而担忧起来。

无论如何,突然发现自己假孕又“流产”,总会给人的情绪带来影响吧?只是有些人深些,有些人浅些。喻景希并非冷血无情的性格,反应太平谈,恐怕有不妥。

他单手撑在喻景希身旁,几乎把人笼在怀中。陆昀摸着怀中人柔软发顶,斟酌语句,想要给他抚慰,却只能说出:“景希,别怕。”

陆昀简单的语句,奇异地抚慰到了喻景希。

他迟疑了一下,轻轻往对方怀里靠了靠。

陆昀又抚了抚他的发顶。

喻景希常年寄人篱下,无师自通了不给人添麻烦的技能,忍功了得,即使是更大的挫折,于人前,他也能做到表情平静,不失态。

陆昀并不曾参与他过去的几年,按理不知真相,但他聪明通透,只稍稍推断就能知道他这种状态有多不自然,不健康。

强行点破或令他伪装更重,陆昀不愿见到那种情形,只无声将人护在怀里。天长日久,盼他总有一天会卸下防备,能够不顾忌地展露真实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