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一过,正值壮年的景仁帝却病倒了。原本只是伤寒小病,谁知帝王这一病拖拖拉拉数月之久,最后数病齐发,卧床不起。整个帝都弥漫在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氛里。
云拂带着翡翠一路到了湘西,一方面跟着模糊的记忆,一方面问着当地的老人,寻找古氏族人生活的地方。然而找了数月却一无所获,百年前,山里地震,毁去了进山的道路。
云拂也曾试图进山,然而走了一半才知晓,那场地震之后,大半的高山崩塌,山谷深埋,古氏一族的秘密被永远地埋在了地下。
云拂叹息之际,在山脚附近建了两间木屋,遥望大山。山下也有一些村民,其中不乏古姓,大约是数百年来散落在外的族人。
翡翠跟随云拂这几年,知晓她近年来越发地避世,倒也很是适应,远离了帝都浮华和世家府邸,过得越发的自由和洒脱。
这一安稳下来,却是半年之后。好在深山阴凉,是避暑的好去处,加上龙七寻了过来,也不到跟前来,只远远地住着,但凡苦力活都一概包揽了。山里的日子也过得很是轻松。
云拂近日来话语越发地少,只是迷上了种些药草,特意在木屋前开垦了一块药圃,从山里移植了一些草药,用篱笆围起来,以免山间的小兽夜间来拱了药草去,种完了药草便养了几盆兰草。
云拂不说,翡翠也不问到底还要在山里住多久,只发愁那些个信件。龙七时常带信件来,说的无非是帝都的发生的大事,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之多,竟令人有些眼花撩绕。
“小姐,少爷被贬到泉州去了。”
“小少爷据说得罪了东宫。”
帝都来的信件堆积的生灰,翡翠无法只得挑了闲暇的时候一件一件地说给云拂听,云拂听了偶尔点头却一言不发。酷暑过去,很快就到了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