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
佛曰:缘为冰,我将冰拥在怀中;冰化了,我才发现缘没了。
杭州的四月,梅雨莅临,如丝的飘洒,殷竹站在西湖边,穿了绣着野鹤的白纱长裙,画风有些柔和。
没有护栏的湖水里是卷帘的小荷,她别了别耳边的发,轻轻一笑
夹着嗟叹,似是惋惜,“原来不一样的季节是看不到同样的荷花的”。
长裙轻铺,沾了一裙裾泥泞。
短短四个月,长发已经如瀑。
她偶尔会跟家里的老太太打趣,“这么快的生长速度大概要遇见意中人了吧。”
每到这时,老太总会没个正经的配合“长发及腰,娶我可好?”
距离十米外的柏堐抽出锁紧的自拍杆,插上连接线,反转的摄像头却锁紧了不远处的白衣女,
单薄的身体被同是刺绣的古风披风遮了个圆满,
“啪嚓”ihone7定格的画面里那张小小的脸有着说不清楚是悲伤还是柔和的表情。
这边仲子期转头,扫了一眼,拿下自拍杆里的手机点了几下,
裤袋里叮的响起,眉宇轻展。
长指一扔,柏堐捧着被退还的手机风中凌乱了几秒“子期,你干嘛删我的小仙女!”
气急败坏的转头重拍,画中人却已经不在。
远处着毛呢西裤的长腿,拉着行李箱,修长手指的指端捻着左肩的西装外套,一脸儒雅帅气,薄唇轻启“柏堐,还不走?”
人群里隐约传来男子打趣的声音,殷竹笑了笑,想起那个典故,
伯牙,子期,真是有趣的名字呢。只是不知道这般好听的声音会是什么模样。
但好奇心似乎已被四个月里的繁忙和执意磨的一丝不剩,
殷竹并没有抬头也没有转身,只是把披风的帽子重新带了上去,
莹白的手指涂着红色的丹蔻,右手无名指的戒指莫名的搭。
平静无澜的心湖在目光触上去的时候荡了涟漪。这波涟漪来的温和,走的也悄无声息。
回到懒墅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和别院的老板打了声招呼,便拎了西湖的糕点进了房间。
之所以选择懒墅,不仅是因为它的名字,还有它慵懒的摆设,
更趋近于她内心的情境。
还没有到旅游季的客栈却因为出名的温润风格而快要满房,殷竹不敢想象若是温暖的五月到来,
庭院里是否会拥挤的不成样子。
柏堐进入满是桂花的内院和老板探讨能不能换一间两张床标准间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庭院里围满了不同的姑娘,他有些不满,阴阴被围的密不透风,仲子期却一副温润无人之境。
阴阴在漫居订了套房,却鬼使神差的要住到这。这还是那个“知我者非你也”的仲子期么,
完全就是个野蛮的不懂事的混蛋。
而且在老板说出只剩大床房之后,这混蛋竟然一派清风的事不关己,
还要自己苦口婆心的要求老板查看下是否有人愿意换一下房间。
真是混蛋中的混蛋。不绝交不柏堐。
擦着丹蔻的纤细手指捏起松软的桂花糕,
殷竹的嘴角是温和的上扬状态。
不像四个月之前的苦意,嘴角微弯。
本身是出生在四月的风火白羊女,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