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段时间醒过吗?”低沉严肃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还没有,”另一个声音显得有些唯唯诺诺,“不过根据这几天的观测报告,厉君先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随时有可能醒来。”

高大的人影渐渐靠近了床边,阴影不偏不倚刚好挡在床头,似乎正在端详床上躺着的那人。

厉君身上大部分的绷带已经拆除,脖子上戴着一个固定器,脸上青紫一片,从左眼下到嘴唇右端有一个大大的伤口,缝着密密麻麻的针线,看上去就像一条蜈蚣盘旋其上,可怖极了。

那个沉肃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仔细盯着,他一旦有醒来的迹象……做得干净点,明白吗?”

话里的意思让人不寒而栗。

“是,厉董。”病房里的另一人应道。

监测仪发出的声音微微产生了变化,但却没人注意。

“医院里有陆之眠的人,我怀疑他知道了些什么,”厉明远转身背对着病床,虽然穿着厚重的隔离服,背影却和平时无二,他顿了顿,接着说道,“除了那个主治医生,不要让其他成分不明的人靠近这间病房。”

“厉董,那不如直接换一个主治医生?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唯唯诺诺的声音显得格外疑惑。

厉明远轻轻地发出一声哼笑:“这可是陆之眠特地从德国请回来的脑科专家,在国际上都享有盛名,要是我执意要把这个主治医生换了,岂不是在帮陆之眠确认这里头有猫腻?”

“厉董说得是!”另一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恭维的意味。

“嗯,那就这么安排,”厉明远又往床上轻蔑地看了一眼,“先走吧,多看这个废物一眼我都嫌浪费时间。”

话音刚落,就响起了两个脚步声,在病房门的开启又关上后,病房内复又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