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的唇很软,有点凉,亲在脸上,却像透过那一寸皮肤直直的炸裂蔓延,酥麻的触感散布全身。
季随云不吻别人,也不许别人吻他,对于他来说有的时候做爱都是为了排解压力的乏味又无聊的事,可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一个比他小了近十岁的男孩会用行动告诉他,只是个轻的让人担心会散掉的吻就能让人心神波动至此。
季随云下意识地用食指摩挲了一下宋白的唇,眼神晦暗不明。
“卧室不用看了,你们直接走吧。”
这一句宋白终于苦等而来,他竟然已经连合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直直的和季随云的眼睛对视着,季随云也没有错开眼神,顺手一样用虎口揩了一下宋白眼角的泪。
季随云知道宋白漂亮,可没想到他竟然是很难得的越看越漂亮的那种类型,尤其是眼睛。宋白的眼睛是略圆的杏眼,很干净,又无辜,哪怕是生气发火时都没多少震慑力,反而像是小东西在色厉内荏的娇嗔。细看久了,让人真的舍不得太欺负。
防盗门咔哒一声从外关上,季随云收敛了那些陌生的情绪,心无旁骛地压了上去。
宋白彻底乖了,他软着身子任季随云摆弄,季随云让他出声,他就不在克制着细细的口申吟和呜咽。
季随云起身的时候宋白还有一点意识,他趴在床上,起不来身。还是季随云开恩给他扯了扯被子。
“…其实根本没有韩国的比赛对不对?”宋白的嗓子很哑,他全身都发着冷,被子都点过于薄了。
季随云丝毫不加掩饰:“我现在有点后悔,五天根本不够给你上课。宋白,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对我关机,我一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宋白脸上没有半点怨怼,他认了命一样轻轻应了一声,把脸往枕巾里埋了埋。他一点儿都不失望,一点也不难过,虽然他每时每刻都在煎熬,可煎熬过了,离两个月的期限就更近了。
季随云晚上还有饭局,没空陪宋白在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耗。他去浴室收拾完换了一套衣服,走时只吩咐宋白要把床头柜上两张碟看完。回来是要检查的。
宋白迷迷糊糊的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他赤着脚下床,胸口闷着发疼,一侧脸也麻痒着滚烫。他进浴室用凉水冲了冲脸,果然已经肿了。
季随云下手重,他从前暴戾太过,已经很不喜欢动手,但偶尔破例一次就一定有威慑力。
宋白第一次被人打在脸上,屈辱感胜过痛感。他慢慢走出去,这间房子他真的很喜欢,待着没有很难熬。他站在那件木雕前,还是想摸,却住了手。因为宋白想起陆伏成跟他说,乖,别碰。
宋白其实不敢想陆伏成,愧疚要淹没他。他双手紧紧摁在心口上,深呼吸,长吐气,这样心口才不会疼的要死要活。
新房子里不可能有药,宋白不知道厨房有没有菜,因为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一步都不想往厨房踏。
指针指向八,宋白才想起季随云走时那一句话,他真的是怕了季随云,不敢抱着侥幸心理当没听见。
宋白知道那两张碟不会是什么正常的内容。短暂的黑屏过后,两具赤裸的男性躯体出现在荧幕里,宋白坐在电视前,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
宋白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无声,可内容的污秽并不能因此减少哪怕一丝半点,宋白把下巴轻轻抵在膝盖上,眼睛里空泛的泛着液晶屏里的弱光,不过一会儿就看不清了,宋白眨一眨眼,他也纳闷,自己的眼泪在这一下午竟然还没有流光。
第26章
两个小时的片子到底还是播完了,宋白麻木地把碟退出来放进盒里。季随云没有回来,宋白从没跟过金主,不明白他现在是应该把屋子里的灯全都打开然后端坐着等男人回家,还是可以去休息了。
宋白下午被季随云弄伤了,后面疼得厉害。他似乎又开始发起烧,全身冰凉。宋白有点撑不住,推开卧室门想稍微躺一会。
只是他才坐到床沿,就瞥到下午躺过的地方沾着一小片晕散开的淡红血迹。喉头里欲呕的咸腥味又升腾起来,宋白闭着眼睛把床单扯下来。他把床单团着抱进浴室,用手把弄脏的地方一点点搓洗干净,废了大力气才展平挂在朝南的阳台上。
季随云回来时宋白才忙完,季随云今晚喝的有点多,胃里一阵阵刺疼着。他被屋内亮如白昼的灯光晃的眯了眯眼,这时才想起来家里放了个人。
宋白听见了响动,把手上潮湿的水汽在身上胡乱蹭了一把,他从阳台出来,和季随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季先生…碟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