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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宋白再怠惰,可只要那个人是陆伏成,不要说只是去机场接,宋白甚至愿意因为想给陆伏成惊喜而偷偷订一张车票,跨越南北,当那个男人拖着行李箱从酒店出来的那一刻,宋白无论有多疲倦都会对陆伏成露出最灿烂的笑。

他明明有那么多的思念和爱,说的却是:“我尽量去接你。”

尽量。这其实是个太残忍的词。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代表的是委婉的拒绝,即使剩下还有些别的可能,说明的也不过是这个人在回答者的心目中已经不是“必须”的那个人了。

陆伏成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他对宋白的包容和温柔宛若天生,天生甘心卑贱。陆伏成低声道:“机场离家远,要是那天不是什么好天气就不要出门了。”

宋白的手指狠狠在身下冰绸面的床单上绞紧,手背青筋凸起,那种极大的罪恶感狠狠向宋白压下来,他一时连多余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到时候再说吧…”陆伏成把话题转移,柔声问:“我听你的朋友说,你好久不跟他们一起玩了,你趁现在没去上班,该玩的时候正好出去玩玩。阿白,不用省钱,哥又挣钱了…”

宋白已经不光心痛,疼意顺着血管攀爬蜿蜒,太阳穴都像被小锤子重重敲,他哑着嗓子低低应了一声,满嘴血腥味。

电话挂断之后宋白失魂般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想法有主意的人,现在更有种天塌般的无助感。

宋白不擅长撒谎,不适合故作快乐强颜欢笑,他怕的其实很多,比如身边充满恶意的人,比如身边爱意太满的人。前者是害怕自己被伤害,后者是害怕自己去辜负。

季随云回来的时候宋白还是他走时那个姿势趴在床上,腰上的血迹微微凝住了,只是青紫的痕迹又扩大了范围,已经占据了整片雪白的腰肢,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