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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任由他怎么说,小建筑师都摆出了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亲爱的朋友。不是我喝醉了,就是你喝醉了。”

最后,约瑟夫终于放弃,转而去看曲目单。

他顿时眼前一亮:“哟,接下来是维瓦尔第的《四季》!音乐会上的常青树!”

活力过剩的家伙马上不计前嫌地捅了捅小建筑师,“安东尼奥,你喜欢里面哪个部分?我最喜欢冬!特别有激情,就像是上战场一样铿锵有力。”

“嘘,要开始了!”旁边有人制止道。

“啊?”安东尼奥心不在焉,耳朵里回放了一下刚才的问话。

……那么,春?

和煦的春风吹过,十几把小提琴一起奏起长弓,仿佛百花盛开,风笛声绕过潺潺的溪流。

riavera。四个抑扬顿挫的音节,舌尖与唇瓣有节奏地碰撞。

这个从发音到内涵都美不胜收的词,仿佛吹起一阵风,卷起记忆深处的玫瑰花瓣。

玫瑰花瓣从窗外飞进来,被他攥入手心。

那是一年前的春天,她坐在桌前,对着厚厚的稿纸写计算公式。而他站在她身后,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俯下身去,“你这里算错了。”

那一瞬间,他们离得很近。

或许是他的错觉,她身上有一种很淡很淡的清香。不是贵族女人喜爱的那种浓郁香水,倒让他不由得想象,面前的少女刚刚从玫瑰丛中穿花拂叶而来。

刚下过一场雨,嫩绿的树叶上挂着水珠。点点滴滴地落在窗沿之上,好像顽皮的小孩叮叮当当敲响埃拉钢琴的象牙键盘。

透明的阳光从窗外探进来,她的黑发洒上了融化的金子般细碎的光点,精致的鬓发下露出白净小巧的脖颈。

他一低头,缱绻的微风吹乱了她后颈窝新生的碎发,就像是吹乱雏鸟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