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与他对视着,仿佛中了美杜莎的诅咒,怎么都别不开目光。
低下去的音乐再度高昂,似乎也惊醒了治君。这被我解下左眼绷带、亲手牵绊在此间的美杜莎先生,忽然挨近,在我的眼尾轻轻落下一个吻。
唱片机里,新曲子已经播到末段。女歌手唱得缱绻动人,声音蝴蝶似的从我心房旁掠过。
【振り向く私はもう,化石になってもいい
(回了头的我,变成化石也罢)】
第26章 来年春(末)
负担不起暴涨的非常规力量,身体不出意料地开始重病。断断续续的高烧、恶心、咳嗽……一直让我从三月初躺到了三月末。
治君的异能虽然能暂时性起效,压制苏醒的“读心术”,但无法完全阻断副作用。不如说,这副作用就是身体为了适应异常力量而反映的征兆,一时的强行缓和,除了拖慢适应进程、加剧反弹外别无用处。
发现这点后,治君就不敢再直接触碰我了。
因为意识昏沉,我一天大半时间躺在床上半梦半醒,偶尔醒来,总能见到就坐在床边看书的治君。
我迷迷糊糊问他:“一直陪着我,外面的事情不要紧吗?”
治君只会微笑回答:“不要紧。光小姐比较重要。”
怀着不安与信赖,我又沉沉睡去了。
如此折腾到四月将近,身体终于缓了口气,不再是随时要崩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