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阮卿一惊,险些将热油倾在自己手上。
“先生……”孙权手提食盒,一条大长腿贴着墙面搭拉下来,镶毛的棉衣扯起褶皱,颇为狼狈的冲阮卿笑着。
“你你……”你是怎么上来的!
阮卿慌了,那疑问还未问完便以手掌护着摇曳灯火,在原地转了一圈,想找什么东西,却发现没一个有用的。
“先生。”孙权道,“你把枯荣抱紧就好,权怕不小心踩着它。”事实是怕这疯狗乱咬。
阮卿愣愣点头,把灯火放到地上,然后一把要去捞枯荣。枯荣对入侵者叫的正欢,躲过了阮卿的手臂。阮卿还要抱它,它便一边冲孙权叫着,一边摇着尾巴四处躲闪。阮卿便弓腰张臂四处去抓。岂料这畜生身姿矫健,腿脚麻利,阮卿只能在后面扑空。
就在阮卿还一心一意阻挠时,只听身后“噗通”一声。
以为是这祖宗掉摔下来,阮卿顾不得枯荣,仓惶回头,只见孙权立在幽暗灯火旁,抬起提着食盒的手臂对阮卿示意,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仿佛再说,“你看,没事。我下来了,不用紧张。”
灯光所有的橙色都打在他锦袍一角,英俊的面容只笼罩了微弱的暖光,而他泛着紫色的发梢与有些偏碧色的眼珠却在这微光中熠熠发亮,似不慎落入凡尘的星子。
好歹在吴侯府生活了几个月,枯荣对孙权还算熟悉。见孙权下来了,他便凑上前对着裤脚闻了闻,察觉出是熟悉的味道,又见阮卿未有别的动作,便打了个喷嚏,兴趣缺缺的走了,对自己方才叫了半天的人爱答不理。
枯荣总是这样。对认识一段时间的人呈漠视状态。只要不惹它,它便也不主动惹事。但凡戳了它一下,它便张牙舞爪恨不得拽下一块肉来才算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