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行了加冠礼又过几日,便收拾了行囊,与阮卿领了四五家丁,在城外被吴国太送别。那场面…啧,这种被母亲如此牵挂的幸福感阮卿是不可能享受到了,也不可能理解的了的。

他牵着马和家丁站在一旁柳树下,看着孙权被眼泪汪汪的吴国太叮嘱的满头大汗,神色赧然。

这次真的太远了,虽然孙权曾经也任过一地县令,但尚是在民风淳朴之地任职,但此回直接把他丢到了尚未开化之地。

母亲心疼孩子,想到自己二儿子未来要受的苦,更加不是滋味。她一面念着自己早死的丈夫,说若不是如此家里的孩子也不用早早挑起大梁。又一面骂着孙策这个黑心肠兄长,说府里这么多幕僚都没甚好主意,却让孙权一个孩子去处理。

骂着骂着心里又软起来,到底都是她自己的孩子,而且孙策更是在比孙权还早的年纪就接过孙家大旗,于是她的眼眶更红了,泪水更多了,那些说了许多遍的叮嘱又一次被提出来。

阮卿不得不佩服孙策的先见之明,打发大乔过来代表自己送行,本人却躲的无影无踪。他猜测孙策之前每次出外征战时都会接受一遍吴老太太的泪水摧残。

“母亲,再不上路恐误了行程。”

在孙权对吴国太的一再暗示下,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看着身旁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孙权,阮卿噗嗤笑了声。孙权羞赧一笑,“让先生见笑了。”

“没有。”阮卿手里牵着缰绳,身躯因为座下马匹的行动而轻轻晃动,“卿只是未见二公子如此手足无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