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孙权一叹,“母亲辛苦将我兄妹几人拉扯大,又因乱世各处流离,所以格外怕我兄弟几人离开她的身边。”

阮卿心中一时变的苦涩起来,无他,又想起了那个被他丢在家的枯荣了,他倒也想带枯荣一块去,但实在怕那小畜生半道就被人扒皮烤了。

我离你而去有太多不愿,可我留下来陪你又不甘舍弃前途。我怕我到时没有护住你的能力,因而只能忍受这一次的分别。

其实枯荣又哪会记恨他的一次次离开呢,这家伙只记得他一次次回家的脚步。

这时节正到海上的风季,不好坐船。只能选难行的陆路。

这么说吧,虽然陆路的行途多丘陵地势差异大湖泊交错,而且可能有匪盗,但还有机会到临海。但如果坐船的话,那一定会沉海。

南方道路崎岖难行,还好现在天气温度适宜,倒也没有多大难。但一进秋后蚊虫总是格外猖獗,大有临死前再蹦跶一回刷一波存在的仪式感。

阮卿这一路走来除了行路艰辛,再加上被这些蚊虫折磨,整个人都是蔫蔫的,如常年精细养着却一朝缺水的君子兰。

越往南经济愈发萧条,城镇减少,阮卿一个自小生活在兵家必争之地之地的孩子,虽然南征北战了多年,但也算没吃大苦,打死他也想不到这时候的南方能落后到这程度,一时间欲哭无泪,暗骂孙策这个狗竟然给孙权安排到这地,到底是不是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