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大夫,岂料见到大夫的眉头比方才皱的更紧了。
“大夫。”阮卿咽了口唾沫,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样,能拔么。”
“唉。”随着大夫的一声叹息,他觉得自己好像停止了心跳。
大夫说,“下面这支箭还算好,上面这支却极其凶险,插的太深了,从骨头缝进去的,只怕稍有不慎,就会碰到心脏。若是拔不好,顷刻便没命了。”
这么说,岂不是他带的这些丹药都没用?
阮卿低头看了看孙权,忽然眼泪大颗的掉落下来,他将脸埋在孙权颈肩,无声的啜泣着。
他该怎么办啊。
“别怕。”孙权轻轻说着,“不是什么大事,一下就好了。”
然后他又对大夫说,“拔箭吧。”
大夫看了看阮卿,“最好还是让伤者躺倒床上。”
“不必。”孙权这时已没什么力气,可他这话说出来还是让人觉出其中的温柔,“在他怀里就好。”说着,他轻笑了一下,“在先生怀里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你别丢下我。”阮卿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他满眼泪花的看向孙权,“我怕,你别走好不好。”
孙权一怔,温和一笑,“好,等忙完了这里的事,权就带你回去见母亲。”
大夫仿佛早已看管这些生离死别,在阮卿和孙权磨磨唧唧,互诉衷肠的时候,他做完了一切准备工作,然后将一根缠着白纱的树枝子递到孙权嘴前,面无表情说,“咬着,不然一会咬到舌头。”
孙权乖巧的咬住。
阮卿看着大夫上前握住了上方的箭矢,而孙钱握住了下面那个。
接收到阮卿疑惑的目光,大夫淡淡道,“一起拔了,不然还要遭两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