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可是县尉的救命恩人啊,县尉又在杨家做过事,杨家听命于秦家。这么个身份敏感的人,偏偏就坐上了能动兵的县尉,公子真觉得这里面没一点算计么。”
孙权一怔,沉吟起来,“这么说……先生觉得秦家也不过是顾家的棋子,顾家,这是打算要插手官府之事?”
“未尝不是。”阮卿见孙权眉头紧蹙,于是笑道,“自古要统领一方,哪能离得了世家?
若顾家真如现在你我知道的这般,家风慎严,子弟又有才干,让他们做个一官半职又如何。卖了他们面子,又巩固了势力。
你可千万别学吴侯,仇视世家跟什么似的。这样终不是开创万世之业的法子。”
孙权颔首,玩笑般道,“权受教了。”
阮卿抽抽嘴角,“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你是瞧不上我。”
“没有没有。”孙权道,“权怎么敢瞧不起先生。”
二人玩笑着,一时忘了落子。
这时孙钱走了过来,呈上一物,“公子,家里来信了。”
孙权打开信件去看。阮卿便低头悄悄动着棋子。他这臭棋篓子,就是让孙权让十子还是输的难看。
“先生。”孙权忽然唤了一声,声音有些发抖。
“怎么了?”
“我母亲病危,大兄让我赶紧回去。”孙权说着,紧紧握住信件,骨节泛白,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阮卿扬着笑的脸一僵,他立马正色起来,“孙钱,你去叫随我们一起来的家丁去收拾东西。这时节应该能走水路了吧,你去包下一条船来,让船家直接直接送我们回吴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