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逃走,也不愿坐上那个位置,眼睁睁看着自己与曹操渐行渐远,那将是何等的心痛。
可如果当日曹昂未死,曹操的位置将来是要让曹昂继承的。那也许曹昂会努力说服曹操不让他坐上那个位置,那他又何必逃走呢?
明明是因为司马徽的缘故,让曹昂身死,让他没有任何余地的来到了江东。可又是因为他来到江东,才引得司马徽搅动江东这些年的不太平。
这是一个死循环。这是一个让人听来忍不住放肆大笑,又透着几分悲哀的因果。
他从来都是这条线上的木偶,从来都是身不由己,被那双无形的大手推动着,无法回头的向前。
他已经逃不掉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曹昂因为一场与他有着关系的汉室中兴的权利争夺而不得救赎的死在了宛城。他与曹操十年的相伴之情,也因为这一场笑话,而被迫中断,埋在了过往的黄土里。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去指责谁。
是司马徽这可笑的忠心?还是他这荒唐的身份。
也许就不该离开颍川的桃源,这样一切的因果都不会轮转。他也不必如小丑一般,在外人看来一举一动透着愚蠢好笑,只有他一人还在努力前行。
“卿大约要让你失望了。”阮卿扯着沙哑的嗓子说。
他的声音是在极度压抑悲伤后才透出的犹如失去生气的沙漠状态,仿佛一碰,就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