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兆大约见过的人多,又贵人多忘事,竟没有认出阮卿。也是,他只想着怎么把阮卿弄死了,怎么会想起记阮卿的容貌。

“小兄弟怎会到我府上来?”杨兆微笑着。他虽长的普通,但看着十分温润有礼,只不过说的话,让他唇角弯起的弧度无端透出些许阴森,“这可不是活人该来的地方。”

阮卿一笑,“福祸相依,生死交替,无有界限。”说完,他一顿,在对方玩味的目光中说道,“杨老爷可认得司马徽,水镜先生?”

杨兆一愣,继而抬臂指向一边坐席,“请坐。”

待两人坐定,杨兆才问,“小兄弟如何认识得水镜先生?”

得了。阮卿心里想,这里指定是司马徽布下的一个点。不然这两人一南一北,纵使听见司马徽的名号也不至于这么激动。

“我与司马徽,算半个同门。”阮卿理了理衣袖,“我也见过他在南方使人炼制的蛊尸,不过……”

“不过什么?”

“北方和南方的蛊尸,差距也太大了些。”阮卿眼中含笑,深处却透着几分审量,像在询问对方是否有偷工减料。

见阮卿如此了解蛊尸,杨兆已渐渐相信阮卿的确认识司马徽,并且关系还算亲密,不然怎会知道这样机要的事务,又知道是他在豢养蛊尸,这定是司马徽告诉阮卿的。

“没办法。”杨兆说,“南北环境差距甚大,从南方将蛊虫运来,往往到半路便已死了。南方多瘴气,滋养蛊虫,因而蛊尸自然要强于北方。”

“这我自然知晓。”阮卿说,“我来西凉,便是为此事而来。”

杨兆双眼渐亮,“小……先生有何妙策。”

阮卿右手搓了声响指,而后摊开手掌,一支细长的竹筒悬空出现在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