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间想起,曹丕在史书上的年龄好像并不长寿。

为了一个宛城之战,曹昂早夭,曹丕短寿。

曹操如果知道自己如今的嫡长子有旧疾,纵然会愧疚,但怎还会把位置传给这个儿子。更不要提,如今曹操对曹植日渐喜爱。

明白其中严重性的阮卿后背瞬间布满冷汗,他手脚有些发软,趔趄后退一步,脚跟磕到床榻,一下就跌坐到了床边。

呼吸带了轻微了颤抖,半晌后窗外吹进一阵风来,使浑身冷汗的他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

他咽了口唾沫,沉声问道,“这事还有几个人知晓。”

“只有小人与大公子自己,先生是第三人。”

“好。”阮卿似松了口气,失魂般喃喃自语,“好,好。”

又转动眼珠看向管事,调整着自己情绪,严重道,“这件事情,不要再让旁人知晓,让它永远烂在你的肚子里。若是日后被我从哪里听到有关这件事的风声,你或许不知晓我的手段,但总该听说我自小跟丞相长大。牢狱中那些折磨人的手段,我见的多了。”

管事忙说,“先生放心,公子对小人有恩,小人起誓,至死绝不背叛公子。”

“嗯。”阮卿对这样的表忠心不为所动,他淡淡应了声,垂眸敛盖一切情绪,注视着曹丕,轻轻抚摸着对方的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