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丞相府的主簿。

曾经,他是主公的主簿,这个身份让他觉得自己被需要,让他有理由跟在曹操身边,这层关系的牵绊让他觉得内心柔软。

可现在再听曹操说出,他却觉得有一道重重的枷锁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起来。天空好像又暗了一分,逼仄好像又离他进了一步。

“卿知错。”阮卿将头叩在地上,深吸口气,尽量使自己过于沉寂的声音生动起来,显得更恳切一点,“卿真的错了。”

他好像除了说错,再也想不出来什么话。什么让主公担心,太过自恋好像,什么不遵军令,好像又没有约束他行迹的命令。

曹操为什么要怪责他离开许昌?

深深的无力爬满脊梁,让他骨头缝酸涩起来。他知道自己错了,可又不明白到底哪里做错。

那他到底怎么才能让曹操满意?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学着取悦曹操,可为什么,还是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对他的偏爱再多回来一点。

阮瑀被接回府中,没多少天便病故了。

听到这个消失时阮卿正加紧练习因外出几天落下的舞技,愣了片刻后只是便派人前去吊唁。

狱中的养马小官也早已死去。究竟是谁要陷害阮瑀的元凶最终也没个结果。曹操除了重罚这回校事府负责查案的人外也没有任何办法。

“先生,徐州太守信使求见。”

这日阮卿在府中,侧坐到活水湖旁的巨石上,一脚垫着另一块碎石上,手里捧着盛食的陶碗,搁在膝头,看下面的锦鲤都游到水面争先恐后抢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