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阮卿的眼睛,竟一时忘了自己这时应该因被人欺骗打了这么多年白工而感到愤怒。

“这次能成功,还要多谢你等。”阮卿说,“我走后,你可转达杨兆。这些蛊尸,不必再炼制。司马徽早已死去多年,单凭他一人,瓜分西凉,还是痴人说梦。日后马超的下场,或许能给你们提个醒。他若安安稳稳镇守此地,可安度此生,可留泽子嗣。他若执意要炼制蛊尸,我倒不介意再坐享其成一回。”

木已成舟,杨谷槐只能认下。

“是。”

“你保重吧。”

合作一场,阮卿怜惜杨谷槐之勇。但他知道此人忠于杨兆。因此他不去挖人墙角。

今日一别,恐日后难见了。

黑夜掩盖人间的一切暗流涌动。

曹彰率军伏于山丘后,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道路上飞速的行军。

身后几千军马,皆压低身姿,如在夜中捕猎的群狼,屏气敛声,只待一声下令,凶狠的去撕咬猎物的喉咙,让滚烫的血液浇灌滋润西凉干涸的泥土。

敌军行过。

南面顿响起杀喊声,与浪潮自远处惊涛拍岸,恍惚要奔涌而来。

忽亮的火光在漆黑的夜幕中晃动跳跃。

“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