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抬手沾颜料,嘴中淡淡道,“有话说,没话走。”
“先生好狠的心。”曹彰说,“彰这次带了好消息来。”说着,把藏在背后的东西伸到阮卿面前,“先生请看。”
曹彰手里攥得是装封信件的木匣。阮卿用右手背推开,继续落笔,不吝啬一眼,“直说。”
曹彰尴尬的将东西放到小案上,坐到廊下的台阶上说,“父亲封先生做汉中太守,所带军马也留在先生身边以听调用。又把渊叔调回长安。”
半天听不见动静,曹彰扭头,看阮卿还坐的安稳在那画画,于是侧过身子坐着,问,“父亲已答应了先生的要求,先生不高兴么?”
阮卿冷笑一声,打量着画作,嘴里说,“靠要挟得来的妥协,能坚持多久。你父亲若是真想这么做,第一封信就会明说了。”
说罢,他将笔在笔洗里搅了搅,倒挂在笔架上,扣开木匣上的封泥,两三眼看完,看到末了,又冷笑一声,将书信搁在木匣里,说,“二公子来看看,若你是我,得了这信,会不会高兴?”
曹彰疑惑的展开看完,依旧不解,“父亲顺从我愿,让我镇守汉中,我自然高兴。”
“你没被你父亲少骂吧。”阮卿坐在胡床,眼珠往上瞟,看着曹彰,大片眼白的露出让他显得有些刻薄。
曹彰憨笑两声。
“你只看见魏公封我做太守,就看不到最后一句话?”
“不胜不归?”曹彰说,“先生指的是这句?”
见曹彰依旧没看透,阮卿起身,夺过书信,一边封在木匣里,一边道,“魏公不悦,用这句话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