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曹彰愣愣看了半晌,眼眶忽然红了,不过帐里点的油灯光线昏暗,掩盖了他此刻的脆弱。

“你跑哪去了。”曹彰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阮卿起身要离开,被惊慌的曹彰一把拽住,“先生做什么去?”

阮卿静静看着曹彰,一双眼睛如深秋古井。

曹彰任由阮卿看自己,就是不放手。

阮卿忽然觉得有些厌烦。

“我要去趟阴平。”他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少年人的执着总是让人头疼。

“去那里做什么?”曹彰忽的反应过来,“不准去!先生若是执意要走阴平道,我替先生带兵去走。”

“你的命不该断在益州。”幽暗的光线落在阮卿脸上,使他显得沉寂又冷淡。

“那先生的命呢?”曹彰反问,“先生只去珍惜别人的命,何时也心疼自己?”

我是命早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以后漫漫人生,也不过按着画好的轨迹走下去。

阮卿心里长叹一声,看着风华正茂的曹彰。

曹彰还年轻,日后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畅游名山大川,享尝功名富贵,自有一番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