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阮卿眉眼温软,仰头时眼中折射了春日骄阳,他抬手摸摸曹丕鸦羽似的鬓角,“坐吧,我一会就回来。”
四周崇山峻岭青青色,翠绿竹林如屏障。阮卿抖了抖衣袍,往竹林幽静处走去。
笋尖儿从泥土里钻了出来,东君的光芒从缝隙间投射进来,有鸟雀在不见处婉转啼鸣。
春光无限好,可惜不再来。
阮卿感叹,如果当年也能和那些兄长们聚这一遭该多好。只能说他生的太晚。
溪流的尽头是潭湖泊,有瀑布从峭壁缝峭出喷涌而出,洒溅雪白银雪,滚滚而下。
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
阮卿坐到湄岸的一块大石头上,宽大的衣袖小心抱着,褪了鞋袜,将双足放进水里。
他身上冰凉,这刺骨的湖水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只见双脚白净无暇,若拿上好凝脂白玉雕琢,泡在水里,又好像一对白鱼嬉戏。有潭底的小鱼探头探脑游弋在他脚边嬉戏。
他长舒口气,微微眯眼,神情悠闲放松,嘴里随意哼几个在各州郡学的小调。
随着他音调落下,只听有人道,“曹卿兄好兴致。”
他抬起一边眼角,微微瞥向,来人二十几岁模样,轻妆软袍,十分挺拔英俊,但不是认识的人。
见阮卿不说话,那人施施然走来,停到石头一步外,对阮卿拱手道,“在下夏侯尚,字伯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