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龙马永远也忘不了那人夸张而不可置信的语气:“怎么可能,迹部财阀的二小姐才不会穿着这么接地气的运动服,拍这么接地气的照片。”

好像迹部绯月那人,就合该穿着耀眼夺目的小礼服和水晶鞋,拿着高脚杯言笑晏晏,是人群中光芒万丈的焦点。

仿佛两个世界的人。

于是他说:“也是。”

视线云淡风轻地从那张照片移开,他略微烦躁地将相框反扣在桌上。拎起角落里的红色/网球拍,漫不经心地掂了掂重量,塞进网球袋里就这样出门去了。

……

……

越前龙马在他常去的那个街头网球场碰到了他以前的对手。

酣畅淋漓地打到了日暮降临。

到最后偌大的网球场只剩下了他一人,他坐在空荡荡的球场上喘气,豆大般的汗水挥洒在手背上。他收拾好,准备回家。

他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重新遇见了迹部绯月。

少女缓步走下台阶,背着网球袋,如照片里的那般简单普通的运动服,绑着马尾辫,脸颊干净温暖。她猝不及防撞见那双琥珀色/猫眼,脚下好像生了锈般,怎么也挪动不了半分。

迹部绯月的前半生,其实与“温柔”这个形容是不沾边的。

她素来活得肆意又张扬,总是像一团火焰,热烈疯狂且奋不顾身。

而今她褪去了满身嚣张的刺,整个人身上缠绕着岁月静好的温柔。凝滞也只是在那一瞬,她很快便走近,款款牵起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龙马。

三年零七个月。

一千三百一十四天。

越前龙马望着她:“好久不见。”

他们彼此都没有喊出对方的名字,心照不宣地将某个称呼藏回记忆里。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回到那个亲密无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