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幼稚。

我倏地,笑了。

于是从来都嫌弃他幼稚的我穿着件羽绒服、裹得跟个熊似的与他在雪地里打起雪仗来,被他砸了个正着。

冬天来了。

……

而这个冬天,龙雅拿到了职网的外卡。他告诉我,等到明年初秋,他就可以作为职业网球选手,参加四大网球赛事了。可是他没能等到来年初秋。

那年我十七岁。是我来到洛杉矶的第三年。

越前龙雅十八岁。

伊芙小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湖边写生,她告诉我说龙雅不见了。我搁下画板马不停蹄地赶去见她,却看见训练场里一片狼藉,网球扔了一地。

伊芙小姐颤抖着声音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告诉我:

——龙雅先前在地下网球场赌球的黑历史,被曝光了。

那对于一个刚想要走正规比赛的网球手,无异于灭顶之灾。

伊芙小姐说龙雅当时整个人情绪都不对了。

可龙雅分明,不是这么在意那段历史的人。他活得肆意又潇洒,对他来说不过是换种方式过活。

她问我:“Artemis,你知不知道Wind会去哪里?”

说实话我不知道。

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去找那个任性出走的人。

龙雅被爆出不正当赌球后网上的舆论几乎是一片倒,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卯足了劲地去攻击他,锲而不舍地致电组委会让他禁赛。伊芙小姐说,组委会那边似乎已经在考虑取消龙雅四大赛事参赛资格了。

我是在地下网球场找到的他。

平时热闹的地下网球场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