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树要是看见我现在的状态肯定会冲过来检查我的脑子有没有进水,但他不知道他把我一个人扔在神奈川的那段日子我真的有这么多愁善感,就是在那种状态下我遇见了幸村,然后他就变成了一个开关一样,只要事情跟幸村精市有关,我就矫情得让我想一把拍死自己。
我现在的确想一把拍死自己,因为我很危险地察觉到我脑袋里不理智的那部分想法正在飞速膨胀,将我引向一个不知是福是祸的未来。
在我自闭到休息日最后一天晚上的时候,妈妈费了半天劲把我从被子枕头的小山里挖出来,那个时候我已经快把自己的手指甲啃秃了。
她轻声细语地问我怎么了。我低头看着床单憋了足足五分钟,然后在对上她眼睛的一瞬间立马丢盔弃甲,我把下嘴唇咬得死紧,一边挤出比蚊子还小的声音。
我说:「我想回神奈川。」
一阵意料之中的沉默后,令我震惊的是她居然点了点头,然后摸摸我的脸说,那就回神奈川。
那一刻我被突如其来的悔意冲击得鼻子一酸,老实讲这本就是个任性到连我都不觉得应该被准许的要求,但我又仗着这份被纵容的任性放任自流地去碰所谓的运气,就算我对结果心知肚明。
就是因为我拥有着在他们看来并不完整的人生,满足我的要求就是他们补偿我的唯一方式,即使根本上来讲在这件事上他们其实一点错都没有。
然后第二天晚上我正坐在地上擦我湿哒哒的头发的时候,佑树门都没敲一下就直接闯了进来。
我也没有看他一眼,继续用力擦我的头发,直到他抓住我的胳膊迫使我停下动作。
「为什么要回去?」